可是,我要辅佐林阡,还是应该忘了你,就任凭你远去吧。
“那么……有没有……最快乐的事?”昨夜你问我,其实我清醒着,但没有回答,现在说,迟不迟——
“有啊,桂林的漓江上,小吟,你的笑我真是喜欢看……”
漓江畔,你回眸多娇,而如今,我泪中带笑。
大火瞬间将这一切、这一生都吞没。
那年春天,云雾山上的某个早晨,天光明媚,姹紫嫣红。
“怎么了,为何突然离场?”他一路小跑,追上那个活泼可爱的白色身影。
“那你怎么也离开了,回去吧,那边很精彩。”她回头,娇俏可人。
“那边再重要怎比得上你重要?这几日不见,我有好多话想要说,要不要背一首《蒹葭》,或者《关关雎鸠》给你听……”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蒹葭萋萋,白露未晞。所谓伊人,在水之湄。溯洄从之,道阻且跻。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坻。
蒹葭采采,白露未已。所谓伊人,在水之涘。溯洄从之,道阻且右。溯游从之,宛在水中沚……”
初生阳光轻抚她的笑靥,他觉得万分愉快,即使拥有了天下也不过如此感觉。
辰时三刻的石峡湾战场,无数条血线在棋盘里向四面八方流去。
曾也虎踞鹰扬,转瞬苍茫如秋。
半卷红旗临易水,塞上燕脂凝夜紫。
林阡把石峡湾的战事全都交给了沈钊和杨妙真,盟军与十二元神后续的任何战况都不管了,他和孙寄啸拼了命地在荒凉的战火和血污里寻找,哪怕有一点点瀚抒活下来的痕迹。
直到接近午时,孙寄啸面无人色地把洪瀚抒的单钩带回,也看见憔损如林阡手上早已残破不堪的红色披风,两人都是筋疲力尽也不愿接受。待到挖地三尺才找到疑似薛无情和洪瀚抒被烧焦的残骸,孙寄啸痛哭流涕喘不过气晕了过去,林阡亦难忍泪水悲痛欲绝最终竟呕起血来,吐了整整一盆那么多。
谁见他这么伤心过掉泪过,谁见他吐过整整一盆血,樊井和当时带着各自捷报前来会师的盟军诸将都是又惊又惧,只怕林阡也重伤不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