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金北第一的内力,雄厚得足以睥睨平辈,竟也避免不了被渊声倾轧的事实!
眼看薛焕根本扛不住渊声,离得最近的司马隆即刻提剑相帮,碎步剑三重剑境一并体现毫无保留,方才给他解开性命之忧。解涛恍惚回神,看薛焕舍命来救自己,一时心中百味杂陈,自从黔西之战二人决裂,这些年来,哪怕常常身在同一战场,二人也不曾有多少交流,更听说他在山东为了面貌与子若相似的柳闻因有过纠缠,看似已经遗忘姓解的子若……如今看来,是否他除了爱情和污垢关系之外,对自己其实也有战友、知交之情?
才这一恍惚的功夫,惊见司马隆剑法也遭碾压,解涛情急急忙举剑,可惜气力难堪承继,危难当头三人合力也非渊声对手,眼看都要力枯而死,忽见斜路一道雪光斩至,这边的力量明显增多不少才暂时化险为夷,薛焕三人对这武器都是魂牵梦绕,即使大汗淋漓脑子一片空白,也知来者林阡,他原是盟军高手殿后,位置自然与此战最近,却想不到他竟伸出援手。
不错,金宋双方这一战不是敌人,而是同盟,但适才在寺院虽然一起迎战假僧,也只不过凑巧同仇敌忾而已,并没有真正合作。然而此情此境,竟真是暂时的化敌为友、同舟共济了一次,难以置信的事实。
“若无各位,制不伏他。我等唇亡齿寒。”林阡轻声说罢,饮恨刀顷刻也到极限,随后出剑加入的独孤清绝,挟万钧之势冲灌而来,所蕴气流在林阡身侧保驾护航。与他同时回身的岳离,则以九天剑疾趋而至成为他们的内力后盾。源源不断,取之不尽,在独孤与岳离来到之后,果然不像此前那般凶险。
紧随其后的齐良臣、越风、厉风行、高风雷、凌大杰、邪后、凤箫吟、金陵。顷刻也都祭出自己武器或掌法,以期施展出最高内力全都向渊声反击,隐约有两道膨胀光束在群雄与渊声之间的半空抗衡,时而前移。时而后退,互不相让。
光线之后,都不太看得清几步之外渊声的容貌,或许他躯体早已融化为内气外力、暴风雷雨。
胜南说得没错,如果不齐心协力一次的话。根本不可能制衡他,如果能趁他现在还正常就抓住他,也算一劳永逸了。吟儿想。看着身边这么多生死相托的“战友”,体验着这么不可思议也许只此一次的际遇,想这就是以前总为林阡幻想过的如果南北前十投降他该多好……这是什么感觉呢,和战场没关系,纯粹的武林、江湖。
是的渊声在正常状态,或者说还只是普通的癫狂态,否则,凭**阵里的这几个高手不太可能与他平手。要知道他先前在山东,入魔态可灭千军万马不是虚妄。
巨响震耳欲聋,渊声撤回掌风,群雄也全都尽力站稳,缓得一缓,内力的较量不了了之,渊声若无其事似转身要走。
群雄大惊急忙追前,拾级而上方三四步,不料第一座洞窟便出来一人堵住了众人去路,石阶悬空而设。一夫当关万夫莫开,那人一旦拦路,渊声便无影无踪,眼看渊声踪影全无。众人心急也都无济于事,不禁叹惋,早就知道没那么容易一劳永逸将渊声生擒!
因适才受创,解涛和司马隆不得不停在洞窟外,率众与假僧厮拼。其余高手则全力以赴,迫第一位守关者失败后退。众人才能够一并朝洞窟内去。
一入窟门,深不见底,潮气阴冷,悉数扑面。
倏然视线昏暗得多,在迈入这第一座宏伟建筑后,守关者便不再孤掌难鸣,而是统领了不少部下,严阵以待。这些渊声的门人,星罗棋布般,各自位处窟内七身立佛之侧。
七尊佛像各个都有六七人高、栩栩如生、庄严安详,然而很明显已被敌人改动过位置,现下正与这些门人们一并合阵,作为敌人的优势,难免令人观之胆寒。
“随我破阵。”岳离说罢,林阡忽然意识到自己不用苦思冥想,跟着他一定没错,阵法,这里还能有谁比他更擅长。
话声刚落,群雄当即来挑战这七佛大阵,薛焕则于外围揽下那守关主将。
这位守关主将比洞窟内设阵门人、寺院中守护假僧很明显武功高了不止一层,所以是渊声的近身爱将无疑,从适才周围人对他的只言片语里,薛焕只听出他绰号“四气”,这名号,自然听都不曾听过,适才在洞外正是薛焕一人就足以迫退他。
再遇他时,却觉他目光精亮得多,竟似判若两人,薛焕初始还以为错觉,刀剑相交,忽感有异,气力撞击,薛焕胸口一麻暗叫不好:原来他内力是这般强?!那么适才……与其说他被薛焕打退进来,不如说金宋是被请君入瓮!
又几招显山露水,方知其有实无名,此人在洞外的实力果然有所保留,若非薛焕实力稳健经验丰富,只怕早已败亡于轻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