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主母且放心。”曹玄在短刀谷里就以她马是瞻。
终于闲下来去看小牛犊,那家伙已经一岁半,会跑会跳能说话了,虽然和她不太熟稔,却还是认得她是“娘亲”,远远见到就笑嘻嘻地扑了上来。
“沂儿,听你小阿姨说,你已经会背三字经[1]了,我来考考你。”吟儿俯下身来抱住他,“人之初?”
“性本善!”字正腔圆。
“性相近?”
“习相远!”童声清脆。
“苟不教?”
“汪汪汪!”那家伙把苟不教理解成了狗不叫,立刻学了几声狗叫。
吟儿笑得前俯后仰。
入夜时分,吟儿前去探望住得最静的孙思雨,心想,“听弦他,好像正在西吉策应着静宁吧。”
大家的夫君们都在前线,乱世小女子又怎会在深闺,这不,还没走进那营房,就意外地听到有人在里面舞刀,打开一看真是孙思雨自己,川东的女子真是火辣辣。
“这怎么得了!也不怕伤了孩子!?”吟儿大惊失色,生怕孙思雨的双刀刀气震伤了还没满月的孩子。
“师娘,几个月没打架,我手痒得嘞!”孙思雨笑着,大大咧咧。
吟儿把那小婴儿抱到怀中,啧啧称赞:“我这小美,眉清目秀。”
“师娘,莫不是还想再生下去?嘿嘿,那就要师父他……”孙思雨与她勾肩搭背,毫不避忌,那时才看见有人与她一同进来,似乎关系亲近,但孙思雨觉得面善,连忙收起了随意,“这位姑娘是?”
“是我徒弟,林思雪。”吟儿连忙将伫立帐边略有些拘束的林思雪拉进来。
“林姑娘啊,久仰久仰!”孙思雨恍然。
出得帐外,夜幕已降临,远方兵戎烽火,随风直达心间,吟儿伫立岗哨,望着静宁方向,祈祷着将士们百战不殆,思念也随着羌笛声、芦管声、风声,飘然去向了林阡身边……
“若不是此番要做你的后盾,我真想变作个绳索,一段段牢牢缚在你身上……”幽叹一声,听到那芦管,更增哀愁。
“听得这芦管,战士们应该会很思念家乡吧……”思雪却比她还要愁,眉目黯淡,“不过,我却不知自己姓甚名谁,家在何处……”
“思雪,会找到的,你身上有标记,很容易找……”她不忍直说那守宫砂,怕思雪想起小王爷。唉,难道真是年纪大了,与谁说话都有顾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