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申宇还记得之前的问题,耐心地回答说:“就像你说的,人时刻要有忧患意识,咱们国家刚建立没多久,并非是一块攻克不下的铁桶。”
“周围和善可亲的邻里中,说不定就有被外人策反之人。”
“粮食事关重大,可能会有人耐不住性子,哪怕顶着跳出来暴露自己的风险,也要鼓动人闹,趁乱谋事。”
“最近研究所里刚出了成果,许多人盯着呢,难保不会打这个注意。”
“恐怕就是咱们不将粮食收进来,也会有人故意说在里面……”
这其中能涉及许多事情,褚申宇挑着明面上的给她掰扯。
“咱们单位是部队集体转业,材料供应、产品销售,都是固定的,经过一次又一次地排查。唯一能给人钻空子的,就是来往不定的家属,以及采购这块了。”
“警醒点总是没错的。”
饺子皮劲道,馅料咸香,沾着醋吃,格外上头。
朱芸吃了十来个,剩下的全进了褚申宇的肚子。
接下来几天,白日里小徒弟们上门来讨教雕萝卜花,晚上的时候就一起接受师公的辅导。
高考说难吧,考察的却是最基础不过的东西,要说简单吧,其涉及的面很广,将诸多考点串在一起糅合在一道题中,稍有不慎就掉入陷阱。
没有经历过高考,将书读薄的学生们来说,真是左揽一堆公式,右抱一沓考题,知识七零八落,刷题能刷出魔怔来。
褚申宇脑袋好用,而他又有自己的一套学习法子,面对媳妇和媳妇的徒弟们,他没有一点吝啬,将知识点给他们梳拢一遍。
知识立马不再零散,而像是鱼骨一样,串在一起还清晰明了,做起题来都有着事半功倍之效!
徒弟们嘴甜得紧,都快将师公夸出花来了,学习变为成就感堆积的过程,难怪师娘,不对,师父如此自信能够考上大学。
如今,他们觉得自己也可以了!
等他们离开后,家属楼上的灯光一个接一个渐渐地熄灭,褚申宇才极轻地向外走去。
楼房并不隔音,尤其是冬天的晚上,除了窗外咆哮的北风,几乎达到了万籁俱寂的程度。
楼上哄睡孩子打扫卫生唰唰声,楼下半夜起来喝水杯敲击桌面声,都像是装了扩音器似的,清晰传递过来。
某日林瑾口渴起床,刚走出卧室门,就听见对面开门说话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