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昭芸听着他声音无奈和淡淡的温情,原本的害怕和恐慌,也被他宽厚温热的手给拂去大半。
她抬起头瞅了他一眼,确实没瞧见他有丁点的生气,眸子微微一转,试探地开口:“颢哥,您有什么建议吗?”
霍天颢点点头,“我这两年东南西北地跑,其实心里挺不甘的。”
“为什么霍家能够心安理得、光明正大地生活,时不时再薅点我的毛,而我却孤苦伶仃?”
“我母亲哪里错了?他一句包办婚姻,就给人一张休书,霍家俩老还恶心地来个离婚不离家。”
“我母亲舍不得离开我,忍气吞声地同意了。他怕自己再娶的时候我捣乱,把新妇肚子里的孩子惊吓掉,于是我小学住在爷爷奶奶家,初中高中住校。”
“高中毕业立马被踢到部队,呵,他们要是觉得我碍眼直说,当谁是傻子看不清呐?而我母亲为了我,给霍家俩老人做牛做马当免费保姆。”
“遇上你,我突然觉得仇恨不见得喊打喊杀,或许可以用更为缓和的法子,让我出口气,也让他们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买单。”
“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夏昭芸眉头轻蹙,“难怪你身为厂长的儿子,我却对你没太多印象。”
霍天颢也微微叹口气,“或许真跟你说得般,如果我们提前遇上,说不定我还真不舍得‘死遁’。”
夏昭芸脸颊泛着绯色,总觉得他话里有话。
“颢哥,你准备做什么?需要我配合?”
霍天颢点点头,“这种高难度的帮忙,也只有夏昭芸同志如此优秀的戏精才能协助我完成。”
戏精……
“我的荣幸,”夏昭芸磨着牙。
霍导演开始给夏戏精将临时有感而出的剧本:“我当时投奔我外公外婆的时候,身上确实带着大大小小的伤,还发着高烧住院来着。”
“我是沉默寡言的人,很少同人交流私人情况,所以我现在跟人说句当时伤了脑子很多事都忘了,也没人会质疑。医院存档的病例上,确实也写着中度脑震荡。”
“脑子是比较精细的器官,失忆这事谁也说不准。”
夏昭芸:说好的沉默寡言呢?他才是王牌戏精,失忆梗手到擒来!
“然后呢,你作为我的爱人,当然是第一时间就认出了我,带着迟疑来回试探几次,最终确认,跟我摊了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