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呀,我们再谈谈赔偿的事情。”
她轻笑着一一说着,“如果我只是简单地受到了皮肉之伤,就花点医药费和营养品费就行。”
“可是我一个乡下来、失去父亲、母亲另嫁、寄人篱下的小可怜,正是心思敏感、草木皆兵的时候,却被人堵住恐吓威吓、索要财物,这种心理创伤会跟随我一辈子。”
“从此,我可能对巷子有了心理阴影面积,让我对这个新社会产生了不确定性,没有安全感……”
这一字字一句句都跟大环境扯上去了,萧学真额头上的汗都快成股留下来,如果他再不说点什么,小姑娘得给他们安插个破坏社会安定的大帽子。
也不知道没有机会出门的小村姑,咋懂这么多呢?
“好好好,这是我们的错,你就说要多少吧。”
萧学真赶忙截住她的话。
盛乐芸唉声叹气几下,然后又开始掰着手指头算起帐来:“这种精神伤害,可能会影响我一辈子,甚至能让一代巾帼变成清洁工。”
“未来还没发生的事情,谁也没法预料。所以我们折衷算一下,每个月给个最低保障六块吧,从现在一直给到我四十五岁能够领退休金的时候。”
“我现在九岁,还有三十六年,每年十二个月,一个月六块钱,”她就跟半仙似的开始掐指算着,半晌说道:“四舍五入下,就是两千六百块,这还没考虑以后经济飞速发展物价暴涨的因素。”
“你们三家得按照四个孩子分,萧学真同志你要给我一千三,而其他两家分别是六百五十块。”
萧学真听了眼睛快要瞪出来了,咬着牙道:“我看你才是打劫要钱的那位吧!”
“小小年纪就这么狠毒、贪婪,你确定能长大?”
盛乐芸吓得捂着小心肝,带着惶恐和哭腔道:“我,我要找局子里的叔叔和阿姨,说你恐吓我,要对我谋财害命,反正以后我有个三长两短,让局子里的同志们也有了怀疑目标。”
“不至于让我含冤而死,成为悬案!”
萧学真气得直锤桌子,这孩子咋就这么气人呢?
生来就是为了克他的吧?
“两千六太多了,二百六还差不多,”萧学真很快调整好状态,深吸口气说道:“我们知道你被吓到了,但是你将自己的情况说得过于夸张。”
“预期定个大家伙承担不起、不认同,没法拿到手的一笔巨款,还不如实际些。”
他颇为诚恳地说着,“哪怕他们不认同,我也给你补上去,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