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江大人焚毁圣旨!”徐应元沉声说道。
直到江晚手中的圣旨在火烛的焚烧之下,变成了一团灰烬,而徐应元又谨慎地将这些灰烬全部捣碎得稀烂,等到这一切完成之后,徐应元这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
“陛下的旨意……”
“别!”
江晚刚刚开口,徐应元立刻仿佛是杀鸡一样的尖叫了起来:“陛下的旨意里说什么,江大人千万别告诉我,我也没胆子知道!”
“好吧!”江晚看到他反应如此激灵,无可奈何地说道:“我是说,陛下的圣旨我看完了,陛下有没有吩咐,要徐公公带什么话回去?”
“没有,陛下只吩咐我将旨意送过来,其他什么都没说!”徐应元摇摇头,既然脸上又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这一趟差事办完之后,我就能去司礼监办差了!”
“那徐公公就在这里多住几天,也让江某尽一下地主之谊,东江镇没什么好东西,多少还有点野味和海鲜还算拿得出手,正好过几日,舍妹会来镇江堡一趟,她喜欢收藏一些番邦的没用的小玩意,到时候,请徐公公帮点小忙,捎带一点这样的小玩意回京!”
“这个……那怎么好意思?”徐应元笑了起来,江晚的这话他当然听得懂,这才是会说话的人,这才是会做事情的人,比起京里的那些粗鄙货色,听到他回京要进司礼监,直接就拎着银票送上门的,可要高明多了。
“哈哈哈,必须的,这是必须的!”
江晚也大笑了起来,两人之间一片和气。
将徐应元送走下去休息,江晚坐在自己的大堂里,适才脸上的笑容却是消失得干干净净,眼中也微微露出了失望之意。
他的预感一点都没错,朱由检的旨意如此鬼鬼祟祟,甚至还搞出“衣带诏”这一套来,果然是见不得人的事情。
他想求和,他居然想向后金求和,而且,他居然将这件事情,交给了江晚去办!
这真是离谱的妈妈给离谱开门——离谱到家了!
求和,怎么可能的呢?
朱由检到底是怎么想的,是被后金的攻势吓破胆子了吗,这还是当初那个诛杀魏忠贤雄心万丈的小皇帝吗,他的中兴大明的大志呢?难道就因为大凌河一战,就全部丢到脑后去了吗?
江晚不知道朝中的局势如何,他人在东江镇,想关注朝中的局势也关注不到,更别说朱由检登基之后朝中的重臣简直是走马灯一样的换,内阁大学士,各大尚书侍郎,如今江晚都不保证自己还认识几个,或者是还有几个这样的重臣能认识他了。
几个月,甚至不到半年,朝中的重臣只怕就得换一茬,他真是有些怀疑,是不是朝廷里又蹦出个什么奸臣蛊惑了朱由检。
这可是日后“君王死社稷”的朱由检啊!
朱由检,你要是被人挟持了,你就让徐应元暗示一下,我立马带兵回京勤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