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不是我们警察无能,是这案子太蹊跷了,无影无踪的,叫我们怎么去查?现在连个嫌疑人都没有。”张子扬故意叫苦道。
张子扬这回学乖了,死活把紧口风,不吐露半个字。实在是因为现场的人太杂了,有顾竹轩青帮的弟兄,有商场上的好友,还有道上的朋友,人数不多,可是三教九流差不多全齐了。
张子扬心里有数,他现在说的话,用不了明天晚上,整个上海的人差不多都知道了,所以他也只能做做官样文章。
“哦,如果有什么事需要出人出力,张探长不用客气,直接跟我说一声就行,为了德公的事,我是要人出人,要钱出钱。”顾竹轩很仗义地拍拍胸脯道。
“顾老前辈,真还有事麻烦您呢,能不能借一步说话?”张子扬笑道。
“没问题啊,咱们就去你那个包间吧。”顾竹轩爽快答应。
张子扬拉着路鸣跟着顾竹轩走进包间,然后关上包间的门。
“三个大男人鬼鬼祟祟的,保准没好事。”明珠愤慨道。
她对张子扬竟然把她排除在外很不满意,她声明过,路鸣的侦探所有一半是她的,她也是一名侦探,为什么被排除在外?
采莲笑道:“男人们有男人们的事,咱们女人家就不用替他们操心了。”
“那咱们就操心操心你们的事,你和子扬的婚事究竟什么时候办啊?”明珠问道。
一听这话,采莲的眼睛立刻湿润起来,差点当场落泪。
“怎么了?子扬欺负你了?他要是敢欺负你,我要他好看。”明珠睁大眼睛道。
“没有,他怎么可能欺负我。可是他总是说现在事业无成,连个家都支撑不起来,不想让我跟着他受苦,说是等他以后发了大财,或者当上局长后再风风光光娶我。”
“哦,难怪他一心想发财呢。”明珠这才释然。
她也明白了为何张子扬如此痴迷赌场,可能是自感升官无望,就只能指望在赌场赢一大笔钱,好让采莲跟他过几天好日子。
古今中外梦想靠赌博发家的人多了去了,可惜一个都没能成功,那根本就是缘木求鱼的事情,不仅发不了财,倒是因为欠了巨额赌债,倾家荡产,跳楼上吊的人不在少数。
路鸣和明珠都为张子扬的赌博恶习而担心,害怕他有一天因此惹上大麻烦,可是即便作为最好的朋友,也没法硬逼着他戒赌。
实际上最大的障碍是采莲的赎身费。原来定下的是两万大洋,在张子扬的多次哀恳下,采莲也以生死相逼,养母最后才答应,张子扬凑足八千块大洋就可以带走采莲。
对于一年三百块大洋薪水的张子扬来说,八千块大洋是一笔巨额财产,得二十多年不吃不喝才能积攒出来。
不过张子扬也有些灰色收入,一年下来,他的全部收入差不多有一千大洋,可是基本都花掉了,还欠着裁缝、花店、酒店一些银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