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宁宁一手抱膝蹲在箩筐边缘,另一只手探入箩筐之中,淡色唇瓣弯起弧度打量这趣味的一幕,头顶冷不丁一暗,下一秒,有人蹲到了身侧:“宁宁……”
是徐淑华。
“怎么了?”司宁宁浅笑看了她一眼,继续打量箩筐里的小鸡。
徐淑华眼睛一双一内双,因着眉毛一直皱着,内双的那只眼都被挤成了三角眼,可见内心矛盾犹豫。
徐淑华嘴唇扯了扯,斟酌半晌才开口:“宁宁,刚才那个事我不是怪你……我只是担心你把事做狠做绝,以后大家觉得你不好相处,怕你。”
事发时,徐淑华的反应最多让司宁宁眉头皱了皱,根本谈不上反感、失望,不过现在徐淑华解释了当时心中所想,也确确实实抚平了司宁宁心里那一丝丝的涟漪。
司宁宁弯弯唇“哼哼”轻笑两声,偏头冲徐淑华道:“我知道你是为我考虑,现在事情已经过去了,以后不提了。”
徐淑华闻言脸上多了丝笑意,仅是一瞬,她又紧张的抓住司宁宁的胳膊,“那可说好了,你没生气,也不生我的气!”
“没生气,不生气,真的。”
司宁宁彻底被徐淑华大惊小怪紧张的样儿给整无言了。
她挣开手,反推搡起徐淑华来:“下午不是还要割麦子么?赶紧去睡会儿吧。”
徐淑华又陪了司宁宁一会儿,再三确认司宁宁真的没有生气,才松下一口气,踏踏实实的回房间去午休。
知青点再度恢复静谧,偶尔能听见微风抚动窗柩的声音,和小鸡偶尔发出的一两声“叽叽喳喳”。
司宁宁趴在箩筐边缘又看了会儿小鸡,半晌忽地叹了口气。
有朋友的感觉很好。
但是……
有时候也会感觉到累。
大抵是看起来纯粹的友谊,其实并不纯粹……
要不然,徐淑华也不会那么小心翼翼。
司宁宁不困,就翻出徐淑华她们之前收集的艾绒、碳粉还有干薄荷叶去了井边。
因为薄荷叶片比艾叶叶片还要单薄,一晚上过去之后,水分几乎褪去了百分之九十,司宁宁没费什么力气就将那一把干薄荷叶揉成了细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