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二嫂也在附近干活儿,听见这话直起腰道:“嗨哟司知青,嫂子们的这话,可不是说你的不是。”
言罢,周二嫂兜起脖子上的汗巾擦了一把汗,旋身冲周边干活的社员道:“你们不知道吧?人家司知青本事大呢,不仅给孩子们讲故事,还教认字呢!我们家翠翠都会写自己名字了。”
“哎哟喂!是真的不是?”立马有人惊呼出声。
虽然这年代人们思想保守,可绝大部分心里仍然认为,读书认字是唯一的出路。
一听司宁宁还教小孩认字,有嫂子:“司知青,我家二毛也听话,明天让他跟着你,你也教教他行不行?”
“还有我家毛蛋!”
“我家、还有我家的,我家的大锤!”
司宁宁嘴角抽了抽,没想到衍生出这一出。
介于婶子和嫂子们太热情,司宁宁放松口吻客套道:“行,我平时在猪栏那边干活儿,上午能空出一些时间。孩子们要是有意,婶就让孩子们去猪栏那边找我吧,正好那片也凉快。”
一众嫂子连连点头应声,“要得,要得,司知青那就这么说好了。”
农村人心思淳朴简单,对于认字就一个概念,要么一个字不认得,那是真的不认识。
可但凡认得一个字,那就是认得字,跟他们地里爬食的有很大的区别。
司宁宁点点头,带着禾谷和早苗继续朝知青们干活的地方去。
这回赶巧,一大片水田,莫北他们割谷子已经从田尾割到了这边田头,今天下午就能把这一片田割完。
司宁宁过来时,他们三各自拿着茶缸子、水壶过来。
莫北军用水壶接满水,一只手反向顶着发酸的后腰,站在田埂子上仰着脖子喝了一口水,似是有些许不解,他低头先是盯着水壶看了两眼,然后看向还在给李凌源他们倒水的司宁宁,“今天的水不冰?”
司宁宁顿了一下,抬眼见莫北棱角分明地脸缀满汗珠,她斟酌解释:“我今天有点忙,就没用井水湃……”
今天跟以前一样,路过打谷场那边给队上的叔婶倒完水,司宁宁打算到猪栏那边,借助周围树木遮掩收进空间,只是没料到禾谷和早苗会等在猪栏那边……
瞅着李凌源他们也跟莫北一样,都是满头满身汗的狼狈样儿,司宁宁道:“我下午提前湃好。”
莫北不是质问司宁宁,更不是责怪,只是顺口那么一问。
听司宁宁那么回答,莫北点点头,高挑的个儿站得笔直,沉默地连着又喝了两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