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宁宁还是那套说辞。
蒋月“哦”了一声,道:“凉的好喝,不凉的也好喝。”
司宁宁弯弯嘴唇笑了笑,完全明白蒋月的意思。
把棒骨的事又提了一下,司宁宁嘱咐三人中午早点回家,之后在三个姑娘雀跃的欢呼下,带着禾谷、早苗回了知青点。
井边,司宁宁往池子里打满水,让禾谷和早苗洗手洗脸褪去燥热,又叮嘱两人不要靠近井口,就转身进屋拿东西去了。
末了再从屋里出来,就是怀里抱着棒骨盆,胳膊上还挎着装青菜的篮子,以一个艰难别扭的姿势往井边挪。
禾谷看见,连忙起身跑到司宁宁跟前,伸手道:“我帮你。”
“不用,就这两步路。”司宁宁婉言拒绝。
这个姿势拿东西是有点不得劲儿,不过就几步路,她拿过去也就拿过去了,再拉扯掉地上,反而多添麻烦。
“哦……”
禾谷蔫蔫应了一声,跟在后面回到井边。
盛夏气温燥热,让人难以提起劲头,周遭围绕的树木又像是聚集了数不尽的知了,“vvvv”的蝉鸣从不间断,让人感觉到闷热的同时,心头又莫名缠踞一股火气,可能在任何一个口角,或者是不顺畅的地方彻底爆发出来。
木盆和篮子“咯噔”放到井边石台,司宁宁手背蹭去额头细汗,也觉得心里沉甸甸的,脊背好似背负了无形的重量一般,只渴望凉快一点,然后在清凉的小风中眯一会儿。
大抵也是应了那句话:
春困秋乏夏打盹,睡不醒的冬三月。
司宁宁双手交叠食指相插,掌心朝外抻过头顶,抻腰的同时又活动了肩头两臂筋骨,重新打起精神来,“把池子里的水放了。”
早苗顺势揪出堵在放水口的碎布头。
池子里的水汩汩流尽,正好新的一桶水从井里打上来。
司宁宁抬抬下巴,示意早苗再次将水池放水口堵住,之后将水倒入其中,率先从篮子里拿出小黄瓜洗干净。
篮子里只有三根小黄瓜,司宁宁本来打算中午凑一盘凉拌菜,眼下正好三个人,她洗干净后,直接一人一根,干脆当场分了。
“吃着玩。”司宁宁弯眸笑了笑,“吃完了再干活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