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得还挺香。
意识到身旁女人的呼吸逐渐变得轻浅，原本紧闭双眸的玄佘睁开了眼，单手撑着侧脸，目光落在她脸上。
伸手摸了摸她的脸，她只是轻轻皱了皱眉，长长的睫毛颤了颤，又下意识将脸在他的掌心蹭了蹭，随后就一点反应都没有。
……就像是在他面前卸下了所有的防备。
意识到这一点，玄佘心情很好，忍不住勾了勾唇角，随后如往常一样，再次展臂将她更紧密地拥进怀里，下巴搁在她柔软的发间蹭了蹭。
玄佘身为天地真神，其实根本不需要睡觉，他的一生都将这样注视着她，陪伴着她，守护着她。
而他也早就知道眼前这一切是幻境，在他刚进入这里的时候，就知道了。
玄佘从心底里就不相信她真的会毫无眷恋的抛弃自己。
她明明对自己发过誓，那么认真，那么动人。
她不会骗他的。
她说过她最喜欢他了。
玄佘从小到大根本不相信任何人，也不相信任何人给自己那些虚妄的誓言。人心会变，一切都会变，任何的山盟海誓都是虚假不可靠的，唯一能靠得住的只有自己的绝对实力——让众神都跪服在自己脚下，并且永远没有谋反的可能性。这才能给足他足够的安全感。
这是玄佘从小到大，几十万年，唯一的生存准则。
但这个准则唯独不对叶烟适用。
他愿意相信她说的每一句话，甘之如饴，因为她给了他足够的安全感。也是他活了几十万年，唯一一次收到足够的爱意。
所以玄佘并没有像长昼一样，完全沉沦于幻境之中，相反，他从一开始就保持了足够的清醒。
之所以留在幻境中，也只是因为他想看看，那个乌阴究竟能做到何种程度？
叶烟的到来在玄佘的意料之外，但他并不介意借着这次机会，逗弄一番自己的小心思。
玄佘笑了笑，低头吻了吻她的脸颊，随后是柔软嫣红的嘴唇。
垂眸轻声道，“晚安。”
烟烟这段时间神经太紧张了，需要睡个好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