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皇子萧知禹是谢云初的师兄,来为谢云初道贺这并不奇怪,怎么二皇子也来了?
察觉谢老太爷的疑惑,谢大爷又低声在谢老太爷耳边道:“这五皇子平日里最近亲的就是二皇子,而且……儿子听说,二皇子回来后,对陛下言……当初替陛下在杭州办事,被人追杀是上了六郎的马车避过一节的,来给六郎道贺倒也不奇怪。”
被谢家六郎救了之后,自然是……顺理成章的,拜托谢氏将东西交到皇帝手中。
这是二皇子对皇帝的说辞。
谢老太爷点了点头:“既然两位皇子避开人是去给六郎道贺的,就先招呼其他宾客离开,给两位皇子一些与六郎说话的时间,怀之也到了……为父先去见怀之。”
“好!”谢大爷应声。
·
魏管事带着纪京辞和青锋正往君子阁去的路上,远远瞧见了趴在湖心亭倚栏上的谢云初。
纪京辞脚下步子一顿,眼角眉梢露出温润笑意。
“六郎不是回去歇着了吗?怎么在那里,身边也没个人伺候……”魏管事也颇为意外。
“魏管事先去忙吧,我同六郎在这里坐坐。”纪京辞笑道。
“好……”魏管事应声,“老奴让人给纪先生和六郎准备茶点。”
“不必了,一会儿,我同六郎一同去君子阁见谢老。”纪京辞同魏管事浅浅颔首后,朝湖心亭的方向走去。
魏管事应声称是。
青锋抱剑守在通往湖心亭的木桥入口处。
纪京辞走近了才瞧清楚,浑身酒气的谢云初竟是趴在那里睡着了。
夕阳已落,只剩天际残余的瑰丽霞光,湖心亭也冷了起来。
纪京辞解开身上的披风,动作温和轻轻披在谢云初身上。
清风徐徐,将小郎君鬓边碎发吹散,小郎君鼻子被碎发搔得发痒,睡得很不安生。
纪京辞撑着倚栏,抬手将小郎君的碎发拢开……
已经睡着的小郎君睫毛颤动,缓缓睁开眼,模糊的视线聚拢,纪京辞轮廓如画中仙人的五官……带着温润浅笑,毫无预兆出现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