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粲红着眼睛笑,“原来是念着过去和温柔夫妻一场的情分,来给温家的这个面子啊。”
那不然呢。
江游这四个字没说出口,只是转过身来和温粲对视。
他说,“温江海死了,温心坐牢了,温流又拿走了温家一些还存活的产业,你以后怎么办?”
温粲攥了攥手指,“你是来可怜我的么?”
“并不是。”
江游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因为你一点不值得可怜。”
温粲笑,眼里全是嘲讽,“你可真伤人啊,江游。”
江游双手合十,看了看灵堂的天花板。
他动作那么虔诚,可是眼里满满的都是世俗和欲望。
温粲想,倘若当真老天有眼,江游这样的人,定然成不了仙。
那么他呢?
温粲痛苦地闭上眼睛。
难道他就可以了吗?
也许在这一场厮杀里,没有人是双手干净的,以至于最开始的温柔,现在手上也终是沾染上了血。
温粲重新睁开眼,发现面前的江游早已转身离开,他向来懒得遮掩,过来一趟也不过是换个人情,现在还完了人情,自然也懒得给如今大势已去的温家人什么面子。
倒是温家人还有几个上前讨好拍马屁,“哎呀江少,你今天来,真是太感动了。”
江游皱了皱眉,没说话,丢下了攀关系的人径直往外走,走到外面的时候,发现温柔依然站在那里,和温流两个人有说有笑的,一点不像是来参加自己“父亲”的葬礼。
江游上前,问温柔,“你一点不难过吗?”
温柔笑意不减,“难过啊。”
她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可以睁眼说瞎话,撒谎不打草稿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