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张普普通通的木凳,分立两侧,没有任何出奇的地方。
除此之外,剩下的唯一家具,就是那张看上去就已有些老旧的木板床了。
郑修敞开门来,领着季秋走进,扫视了一眼干干净净,不染尘埃的简陋小屋,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
“寒舍简陋,没有什么茶水,环境可能有些不适,且先忍忍吧。”
对此,季秋摇了摇头,也没有在意的意思。
“外表的虚荣华贵,不过是身外之物而已,重在精神。”
“弟子此次前来,是想随先生学道理的,岂会有不适之理?”
“况且山不在高,有仙则名,陋室虽简,但有先生这等一心注经立传,研究学问的儒道大家所居,就算再简单,也自有其可取之处。”
二人一前一后,一人语落一人接上,没有丝毫停顿。
可前者是能随口脱出的客套之言,但后者想都没想就这般回复...
这要么是心思机敏迅捷之人,要么便是真心求学,敬他学问的后辈士子了。
听完季秋的回复,郑修眉头一抬,有些讶然,但倒是也没说什么。
小子机心甚重。
但是却并不惹人讨厌。
“如此最好,且先入座吧。”
说罢,这灰衫儒士就先在案桌前的木凳上坐下,随后抬手对着季秋示意。
主次分宾皆入座,那上首的文士和颜悦色,言语中带着客气与温和:
“我听过你的名声,再加上你族中长辈亲自出面,收你为入室弟子是事前就说好的事情,自无不可。”
郑修为太学宫五经博士,曾经听过他讲课的弟子,近二十年下来何止数千人。
凡是听过他课,于他座下修行过学问的人,都能自称一声郑公弟子。
但这种弟子,却是只有课上师徒之缘,只能称一声记名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