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几个男女老少确实是刘文泰的家眷,整个刘家,除了刘文泰的夫人汪氏因为外出免遭一难外,其余的家眷,则是全部被抓了出来。”
“据这帮匪徒招供,这个生意是他们把头刘四联系的,据刘四说这些人还需要转移到联系刘四的那个人手中,但是什么时间转移,去哪里转移,众山匪就不知情了。”
朱厚照听到这里,若有所思起来,在联想到手中的这本账册,朱厚照猜测,应该是这刘文泰以这些东西相要挟,胁迫之前收受贿赂的那些人出面说情帮忙,而对方不甘受之要挟,所以做出这般举动。
但是这人究竟是谁呢?
朱厚照又开始翻阅起整个书册来,一目十行的看下去,脸色则是越发的难看起来,很难想象,一个小小的太医院院判,在为官的这么些年里,居然送出去了这么多的东西,他哪来的钱财?就靠那点俸禄?还有些则是帮人办事的记录,一笔一笔的全部记在了上面。
朱厚照忍着心头的愤怒慢慢的看了下去,可是看到其中一条的时候,速度突然慢了起来。
“弘治十二年七月初八,礼部傅瀚……”
看到此处朱厚照突然来了精神,还有礼部尚书傅瀚的事情?
朱厚照慢慢的看了下去。
可是不看还好,这一看下去,朱厚照就连呼吸的开始粗重了起来。
这条记录的很详细,朱厚照从头看到尾后,胸口的起伏越来越厉害,强控制自己心头的怒火,闭上眼睛深呼吸几口后,可还是没能够控制住自己,咬牙切齿的脱口而出道。
“刘文泰,傅瀚,你们真他么的狠。”
“一朝大员,居然就被你们这两个狗东西给合伙害了性命。”
按着这账册记载。
弘治十二年七月初八,因科举舞弊案已经出狱回家的礼部右侍郎程敏政,身患重疾,卧床不起。
弘治皇上闻听此消息,心念老臣的他,特派当时就是太医院院判的刘文泰前去诊治,而刘文泰在去之前,被当时已被新任命为礼部尚书的傅瀚找到,两人本是旧识,之前也有过一些见不得人的交情,朱厚照从之前的账册中就可见一般。
傅瀚以帮助刘文泰迁官为由,希望刘文泰能帮他一把。
刘文泰的志向本就不在太医院,醉心权术的他在听到傅瀚的许诺后,犹豫了一番后就答应了下来。
而傅瀚叫刘文泰帮忙的事情,就是想办法让程敏政继续病下去,以防哪天皇上对他重新启用,抢了他的位置,要知道程敏政当初要是不出科考舞弊案的话,现在坐在这礼部尚书位置上的肯定就是程敏政,而不会是他。
事实上,刘文泰也按着傅瀚的交代去办了,在他去给程敏政诊治过后的第三天,程敏政就发痈而卒了。
账册上关于此事的记录也就到此而止,不过朱厚照知道,这傅瀚肯定没有履行他的诺言,直到妄进药饵案事发的时候,刘文泰还是太医院的院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