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也只能这样了。
忽然,司马尚皱眉问道:“那……这场仗怎么办?”
“这个……”
荡阴侯韩阳抬头看了一眼正面战场。
说实话他心中也有些踌躇,虽说釐侯韩武在最后时刻任命他为主帅,接掌军队继续攻打巨鹿,还口口声声说什么魏人不敢加害于他,可事实当真如此么?
韩阳敢保证,若是他韩军当真有机会击杀魏公子润,那么,已被魏军所擒的釐侯韩武,必死无疑。
当然,这只是一个臆测,事实上,这场仗打到如今地步,荡阴侯韩阳实在没有什么取胜的信心,更别说除掉魏公子润。
“先……继续攻城吧,这是韩武大人最后的命令。”
想来想去,荡阴侯韩阳决定继续攻打巨鹿。
因为在他看来,只要事情尚未发展到魏公子润被他韩人所杀的地步,以釐侯韩武的身份,魏人应该是不会随意杀害的,无论是出于各国间不成文的默契,亦或是为了利益考虑。
因此,倒也没有必要太过于投鼠忌器,除非魏公子润不顾其身份,用釐侯韩武的性命来要挟他韩军。
想到这里,荡阴侯韩阳定了定神,沉声下令道:“传令各军,韩武大人身体有恙,现在由我韩阳代掌军队!”
事实上,亲眼瞧见釐侯韩武被魏将伍忌所擒的韩军士卒也不少,但终归绝大多数的韩军兵将暂时不知此事,为了避免引起太大的动荡与骚乱,荡阴侯韩阳决定隐瞒这件事。
虽然说这件事注定无法隐瞒太久。
而与此同时,魏将伍忌已带着釐侯韩武,在一队商水骑兵的跟随下,转到了巨鹿城的东门,从东门进了城。
进城时,伍忌回头瞧了一眼,旋即心中暗暗叹了口气。
因为出发时,他率领出击的商水骑兵有整整两千四百人左右,可如今跟随他返回巨鹿的,却只剩下一半左右,其余大概一千两百名骑兵,要么是战死沙场,要么是被代郡骑兵拖住,无法脱身。
这么大的伤亡,纵使伍忌完成了太子赵润交代的任务,此刻心中亦不是滋味。
沿着城墙,伍忌率领一队骑兵缓缓来到了南城墙一带。
只见他翻身下马,指着仍伏在马背上的釐侯韩武沉声说道:“此人乃是韩军主帅,务必要严加看守!”
听闻此言,被伍忌召来的商水军士卒们无不睁大了眼睛,啧啧称奇地打量着釐侯韩武,对伍忌这位自家上将佩服地五体投地:于乱军之中生擒敌军主帅,纵观整个中原,有几人能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