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爷确实出来了,但没有打算出手镇场面的意思,他一屁股坐在台阶上,咋了咋满口黄牙:“这等小事都摆不平,还要劳烦我亲自出手?”
“这人自称叠山真君,也不知是个什么路数。”
这个麻烦到底是不是来自神将府,我暂时不敢轻易下结论,但我个人觉得不像是姬夫人所为,倒有些像王公望睚眦必较的拙劣手段。
狗爷脱下鞋,在台阶上敲了敲鞋底,只简单瞥了骑在发癫青牛上的叠山真君一眼:“这厮放在偌大江湖,就是个跳梁角色……你们自己摆平!”
我自是没有上前与之一战的底气与实力,只能在心里默默为张麻子打气,希望他能杀杀叠山真君的嚣张气焰。
“眼下多好的实战机会,这个时候不绞尽脑汁出点些汗,往后仗剑天涯还不得撞得头破血流!”
狗爷坐在台阶上看热闹,与巷子里纯粹看人牛大战这份热闹的街坊不同,狗爷想通过此战,看看张麻子最近练剑成效。
虽然偶尔也会将桃木剑负于身上,但张麻子没准备使用那柄八钱桃木剑。
青牛的蛮力属实惊人,就连早在我心中贴上“狠辣”标签的张麻子,也不得不避其锋芒,等青牛撞击结束,缷出冲撞的惯力,才使出四两拨千斤的手法,紧紧握住青牛双角,左右晃动,试图将这头体型硕大的畜牲掀翻在地。
惊诧于张麻子的恐怖臂力,望着一人一牛以扛鼎之势对峙,我也是惊出了一身冷汗。
青牛的犄角被张麻子死死握住,巨大的压迫力使这头力大无穷的凶兽抬不起头颅,只得继续顶着脑袋上的双角,与张麻子比拼蛮横霸道的力量。
近战,张麻子根本拉不开空间使剑,莫说蛮牛横冲直撞,张麻子无法快速实现真灵外放,御万物为剑,即便是近距离拔剑突刺这头皮糙肉厚的青牛也非一件易事。
与如此凶悍的青牛比拼力气,完全如同硬拳捶棉,这畜牲一旦倔脾气发作,纵是下山猛虎也未必能占到一丁点的便宜。
张麻子与蛮牛僵持了半晌,他待蛮牛气力稍有停滞懈怠之际,握住青牛断角的手臂猛地收回,然后拳头紧握,携霸道劲力,生起呼呼犀利拳风,直接捶击向青牛粗壮的脖子。
“砰!”
蕴含霸道真灵的拳头猛然挥斥在青牛的脖子上,巨大的拳力震得牛躯一震,鼻息之中发出一声低沉的闷喘。
青牛身体一颤,坐在青牛脊背之上的叠山真君身体摇摇晃晃,吓得赶紧勒住牵牛的缰绳,废了好些气力,才没使身子跌落在地上。
看到这一幕,狗爷望向我,郑重问道:“可看出这叠山真君的本事?”
我瞧着其貌不扬,长相奇特的蛤蟆眼道人,这时已经看出些端倪:“这牛鼻子道士靠的是青牛,而非自己的本事!”
狗爷欣慰地点了点头:“真正称得上叠山真君的是他屁股底下的这头青牛,这厮顶多掌握了些驭牛的本事。”
能承受张麻子奋力一拳,还依然浑身蛮力屹立不倒,足见这头青牛来历不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