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皮埃尔才回想起来:出发时,温特斯·蒙塔涅少尉并没有骑马。
……
之后的几日里,温特斯每天都领着百人队在野地中行军。
农户出身的民兵大抵上没甚怨言,因为参加训练不仅管饭,还有薪水拿。
严格意义上来说,温特斯的训练强度也不算高,每天大约十五公里的越野行军,只带武器。
如果是常备军,野外行军每天至少要行进二十公里,还是在背负全套武器和营具的前提下。
一众小杜萨克仍然被折磨得哭爹喊娘,据吉拉德说皮埃尔甚至尿了血。不过这小子倒没说过什么泄气话,回家倒头就睡。
皮埃尔受苦,米切尔夫妇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但吉拉德仍然拍着胸脯对少尉说:“狠狠操练这小子,累死他算我的。”
爱伦·米切尔却愈发无法忍受,皮埃尔身上的每一处淤青、红肿和水泡都让她备受煎熬。
温特斯惊讶地发现米切尔家的风向发生了微妙的转变。
力主把儿子送进民兵队的米切尔夫人,现在希望能雇人替皮埃尔服役,或是干脆让皮埃尔离开民兵队,等成丁以后再说。
而原本坚决反对皮埃尔入役的吉拉德,现在却说什么也不肯同意替役,也不肯同意让皮埃尔离开民兵队。
米切尔夫妇又大吵了一架。
最后还是皮埃尔自己下了决定:“爸、妈,别吵了,我要留在民兵队。”
……
时间匆匆流逝。
在十月的第四个星期二,一个大雾弥漫的日子,温特斯接到了调令。
民兵在镇广场集合,家属前来送行。
儿子离开父母、丈夫离开妻子、父亲离开子女、哥哥离开弟弟……一片凄苦景象。
哪怕经历再多次,温特斯也无法对此感到麻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