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勒。恩斯特·富勒。”
“地契带了吗?”
富勒使劲点头:“带了。”
“带了就拿出来!”
带着富勒的体温,工坊地契和锻炉所有证明被放上柜台。
军官扫了一眼,回头吩咐了几句话,几名书记员立刻在货架间一通翻找。
过了一会,一名书记员拿着一份副卷走到柜台附近。
对照留存在市政厅的副卷,原本隶属于市政府的临时书记员确认地契并非伪造,向着军官轻轻点头。
军官拿过地契,在地图标出位置,摇铃唤来一名传令兵,头也不抬地告诉富勒:“他带你去。”
富勒还想问点别的,但军官已经在不耐烦地催促:“下一个!”
传令兵接过地图,抬手敬礼,然后便走向门外。富勒也就稀里糊涂地跟着对方离开了商铺。
走出房门,传令兵熟练地问:“您铺子里的东西多吗?”
“不少。”
“那就先去领一辆马车。”传令兵带着富勒往马栏走:“再叫两个民兵帮忙搬东西。”
富勒想起自家的仓库,迟疑地说:“一辆马车恐怕不够。”
“嗨,放心吧,我今天碰见的老爷都担心一辆马车不够。”传令兵咧着嘴笑了:“到地方才发现,一辆马车都装不满。”
传令兵赶着马车,载着富勒和两名民兵,慢慢悠悠驶出桥头营地。
行走在当前的旧城区很容易弄错方位,因为曾经逼仄阴暗的街道和巷子,已经完全换了面貌。
本是工坊、教堂和板房的地方,现在都化为废墟,再没任何地标告诉人们自己身在何处,唯有远处埃尔因大教堂残存的尖塔依然令人惊异地矗立着。
富勒家族的工坊不难找,沿着河岸走一段路就到。只是接受工坊如今的模样,花了富勒一些时间。
作坊的墙体垮了,房顶塌了下来,富勒的父亲和祖父引以为豪的两座锻炉被埋在废墟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