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我们已经掰断了敌军铁钳的一臂。只须再掰断另一臂,这柄看起来无可阻挡的铁钳就会土崩瓦解。”
说到此处,温特斯沉默了片刻,他看着正在仰视他的战士们,把雅科布·格林为他草拟的讲稿在脑海中撕得粉碎。
他不再讲战术、讲策略、讲两军之间的博弈、讲那些幕僚们为他撰写的华丽辞藻。
他注视着战士们的眼睛,神情难过又坚定。
“你们今天刚刚赢得一场了不起的胜利。”他说:“你们本应享受胜利带来的光荣和喜悦,你们有权痛饮、欢笑、歌唱。”
“但是不行,今晚,我必须再次带领你们出发。因为在银雀山另一侧的蛇泽,还有另一场胜利需要你们去赢取。”
“如果不能赢得那场胜利,我们此刻的胜利就只是过眼云烟;如果不能赢得那场胜利,等待我们的只有注定的毁灭。”
温特斯抬起手,指着还在熊熊燃烧的绿谷:
“为了那场胜利,我们将半个绿谷付之一炬。”
“为了那场胜利,我们还要焚毁剩下的半个绿谷。”
“为了那场胜利,我们让本可以一网打尽的敌人从我们手边溜走。”
“为了那场胜利,我们放弃了占领新垦地首府的机会。”
温特斯紧紧攥住拳头,吼声穿云裂石、响彻云霄:
“因为那是一场关乎我们的生死存亡的胜利!”
“因为那是一场决定这片土地的归属的胜利!”
“因为那是一场可以给新垦地的一切苦难与战争画上休止符的胜利!”
新军的队列鸦雀无声,只能听见木头燃烧的“噼啪”和战士们呼吸的声响。
“跟随我!”温特斯最后望了绿谷一眼,下令出发:“去夺取它!”
……
[次日]
不知道是在半夜什么时候,谷仓外的马蹄声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