聿执的呼吸声有些加重。
“你为了她什么都敢做,只身一人过去,你都敢?你知不知道……我们聿家现在全靠着你?你爸身体不好,你姐姐也不顺,你要是没了……”
聿太太越说越气恼,“整个聿家都得垮。”
这些道理,聿执都懂。
他垂着眼帘,声音听着波澜不惊,却又偏偏卷了什么激烈的潮涌一般。
“她要是没了,我也一样会垮。”
聿太太气闷、郁结,“她一个记者,能报道的东西那么多,偏偏要以身犯险?”
聿执躺回了病床上,“您不懂。”
“我不懂,你就懂了?”
聿执认真地点头,没有一丝一毫的不真诚,“我真的懂。”
无可救药了。
聿太太恨不得拂袖而去。
她目光在两人身上逡巡,许言倾很懂得分寸,这种时候一句话都没有说。
自己捧着的儿子,落得这样的下场,哪个母亲不心疼?
聿太太嘴角勾扯出一抹浅浅的弧度来。“聿执,我以前总觉得你是个冷酷无情的人,不过我发现你在女人身上,总是要吃亏。”
什么叫总是?
他不就一个许言倾吗?
“妈,你别乱说。”
“生饱饱之前,认识许言倾之前,你不也傻过吗?跟别人抢女人,抢得风风火火的,男人啊,征服欲不要太强烈。”
“妈,你别在这害我。”
聿太太搅和了一池水,心里才觉得舒坦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