聿执领口稍乱,高大的身子往后躺去,他喉间滚动两下,却只咽下一口酸涩。
许久后,聿执才开了口。
“明天,你还是继续过来送药,不要在许言倾面前透露一个字。”
李华虽然有些摸不透聿执这话的意思,但还是点了头,“是。”
“更不要让赵思南知道,一切照旧。”
“好。”
“你动了哪只手打她?又是哪条腿踹了她?”聿执话锋一转,李华脑子转得也很快,“小爷饶命,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聿执这么问,江怀自然就懂,接下来应该怎么做。
他将李华拉到了边上去,免得脏了小爷的眼。
车内,司机只觉气氛沉窒,他快别憋死了,他眼睛偷偷往后面瞄了眼,聿执那一双眼睛聚了层霜,像是要吃人。
原来是这样,天天用药吊着许言倾,她才能这样听话,一次次成为牺牲品。
怪不得她要去豪门会所,怪不得身上有伤,也怪不得说她堕落时,她明明那么难受,却还是要去。
身不由己,是原罪。
聿执手握成拳,抵在了前额上,江怀很快坐进副驾驶座内。“小爷,现在去哪?”
“回揽山苑。”
赵思南今天睡得早,还做了个好梦。
梦里面她的腿已经完全恢复了,能跳舞、能奔跑,而许言倾被关在一个大笼子里,受尽欺辱,有苦喊不出。
赵思南一下醒了,床边的小灯开着,她望过去,就看到一个身影站在那。
她吓得不轻,“啊——”
那张脸明明是熟悉的,可他的表情却阴沉得令她觉得陌生。
“是我。”聿执走过来,弯下腰去,“做噩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