聿执望了眼许言倾剩下的半碗饭,“你跟我说说,她这几年都是怎么过的?”
这要从什么时候说起呢?
汪琳珊觉得那些日子好苦啊,以至于她都不想回忆。
“刚开始,她就一直哭,以为孩子死了,没日没夜地哭……那些人都很冷漠,我们说帮帮我们吧,我们是被关在这的,可是没人管她的死活。我跟她说,眼睛哭瞎了怎么办呢?以后要是能出得去,什么都看不到了……”
聿执这三年,也不好过,但相较许言倾而言,他至少自由,至少活在一个阳光的世界里面。
“宗觞想让她彻底死了这份逃出去的心,他就让佣人往言倾的饭菜里下药。你都不知道……”
汪琳珊说到这,手掌轻遮住眼帘,回忆被一幕幕撕开,痛苦和绝望就跟决堤一样冲泄而来。
“言倾被关在一个单独的房间里面,窗户和门都被封死了,根本连白天和黑夜都分不清的。很多时候,我觉得宗觞已经没把她当人一样看待了。”
就算是养条狗,每天还有带出去遛一遛的时间吧?
“佣人下药的时候,被我看到了。”
汪琳珊没有看对面男人的表情,她垂着眼帘,想到这件事,恨得全身都在抖。
“吃了那种药,说是可以忘掉以前的事,言倾从那时候就催吐了,几乎没有一顿敢吃饱的……”
所以才会瘦成这样,他抱着的时候,身上的骨头咯得他疼。
“怪不得,她回来后就说不认识我了。”
“要不是这样的话,宗觞怕是要关她一辈子,你想想……他那么谨慎多疑的人,都被言倾给骗过去了,可想而知她的装得有多像?”
包括装疯,要做到怎样的逼真,才能让宗觞愿意把她放出来?
聿执不愿意往下想,也不忍心往下想。
他上楼的时候,听到卧室内传来嬉笑声,饱饱的声音软绵绵的,“妈妈痒,救命呀。”
她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看到聿执过来,赶紧冲他招手,“爸爸救我。”
“怎么了?”
“妈妈挠我痒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