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完全黑了,镇抚兵受不了冬夜凛冽的寒风,于是把阿拉知院带回了营内。
阿拉知院入了营,立即有部族兵过来侍候他,拿来了私藏的干馒头,用缺口的黑瓷碗端来了水。
饿急了的阿拉知院一口啃在干馒头上,嘎巴一声,立即就把牙齿给硌掉一个。
吐出带血的牙齿,阿拉知院劈头给了送馒头的阿木尔一巴掌:
“娘的,这么硬也不提前跟老子说一声,一颗牙齿就这样没了。”
阿木尔不敢反驳,只是一个劲儿的赔笑,脸上堆满了谄媚。
他是与阿拉知院被俘的时间就差了个前后脚,辗转被押运,属于瓦剌人的傲气已经被刑罚跟饥饿消磨干净了,若不是有回家的希望,他才不会伺候阿拉知院,这半块馒头早就落进自己肚子了。
阿拉知院先喝了口水,这才用力啃了一小口,慢慢咀嚼着,咽了下去。
“联络的怎么样,部族的人有多少,能够听咱指挥的有多少?”
阿拉知院吃下馒头,消减了肚子里的饥火,问着旁边的阿木尔跟几个亲卫。
几人对望一眼,脸上都是难色,因为被明军俘虏,大家都是俘虏,根本就不卖阿拉知院的面子。
“咱们麾下的兵被拉走了几个。”
阿木尔羞愧的低下了头。
阿拉知院顿时大怒,把缺口的黑瓷碗丢在地上,怒问:
“为什么?”
阿木尔不敢说。
阿拉知院一指另外一个亲卫:
“速不台,你说。”
速不台被点了名,不敢推脱,只得为难的说着:
“他们说、说……”
“说什么?结结巴巴,跟个娘儿一样,小心老子鞭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