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这事儿你看着安排就行,若是有什么为难的,去信给信儿,让他想想办法,忠国公镇守北地,辽东的曹义不敢不给苏城面子,信儿求到苏城面前,这事儿不难办。”
“能儿的事儿,兵部已经松了口,转调明州就在这两个月。”
“俊儿实在是太让我失望了,先在牢里呆些日子吧,杀杀他的傲气,遇上皇太子登基,陛下大赦天下的时候再出来吧。”
杨洪絮絮叨叨的说着。
罗伯躬身听着,偶尔回上一两句。
末了,杨洪又吩咐了一句:
“老罗,你跟了我一辈子,我也给不了你什么,这是一封举荐信,你拿着吧,看看你家哪个孩儿可用,北上还是南下,都成。”
罗伯接过信,陪着笑:
“侯爷你这絮絮叨叨的,怎么跟交代后事似的?太上皇只是回来了,又不是掌权了,就算他掌权了,还真能对付您不成。”
杨洪躺在床上,闭上了眼睛:
“交代后事又不分什么早晚,早一天交代,临去的时候,心中就越没有什么担忧的。”
“行了,去吧,那信趁早用,我活着时候袍泽们看我面子,说不定能给个百户官,等我死了,说不定连总旗都不能得了。”
两人又说了几句,老罗就退出了院子。
夜深了,整个京城都安静下来,打更的声音间或从远处传来,更显夜间寂寥。
老罗紧了紧身上的袍子,只觉天地间的冷意又重了不少,少爷体弱多病,侯爷也如同泡在药罐子里一样。
这侯府,真是风雨飘摇啊。
……
坤宁宫,汪皇后的卧房外间。
朱祁钰身着月白内袍,坐在椅子上,汪皇后也是一身月白锦衣,站在朱祁钰一侧,听着舒良的禀报:
“……忠国公催动兵乱,踢了太上皇寝宫的大门,逼的太上皇把哈铭派了出来,大声传旨,后日定去土木堡祭奠死难英魂。”
朱祁镇打断了舒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