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严点头:“明白了,这是大家的意思?”
“至少与我交好的七八个校尉都是这个意思。”何军道。
李严知道何军的那一些朋友,在军中,都算得实权人物。而且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何军这样骁勇善战的将领,他的朋友里头,基本上也没有太差的废物。不是直接带兵的将领,便是执掌一类实权的家伙。
“这一路上,罗机宜也跟你说了不少吧?”李严突然笑了起来。
何军的脸色顿时变得有些发白,慌忙放下手中的茶杯,道:“将军,罗机宜的确跟我说了很多,不过末将对大将军,对李将军一直都是忠贞不二的。”
“别慌,我没有怪你的意思。”李严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安慰道。“真要有不信你的意思,当初就不会派你去了。”
其实这是可以想象得到的,罗信必然利用何军在军中游说,以此来拉拢军中实权校尉,而且,这样的事情,肯定也不止是何军一样在做。只不过何军是摆在明面上的那颗棋子而已。
如果是放在一年以前,这样的事情自然是不可想象的。
但在现在,一切看起来都那么理所当然。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到了这般田地,这些军官们还能聚在高迎祥的周围,已经算是非常难得的事情了。
他站起身来,笑道:“走,跟我去见见罗机宜吧!”
罗信,贵州路安抚使管勾机宜文字。
实际上就是萧诚的贴身机要秘书,真正的实权在握的人物。
这一次他亲自出现在会川,本身就代表着萧诚对于高迎祥的重视。
两人相对而坐,罗信含笑自信,高迎祥却是感慨万千。
差不多一年前,他去关岭拜见萧诚,与萧诚做一笔交易,好让他能从容率领大理边军返回国内参战的时候,眼前这位罗信,便盘膝坐在角落里的一桌案几之上,提笔记录两人的谈话,扮演的是一个文吏的角色。
而自己,却是能与萧诚平起平座的地位。
不过一年功夫,他就已经坐到了自己的对面。
“抚台身体可好?”
“多谢关心,抚台身体极佳。”罗信笑道:“除非大雨天,否则每天晨起的长跑是一定不拉的,在下跟在抚台身边几年,别的不说,这一双腿倒是跟着抚台跑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