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兴曾经与夏诫陈规深入地讨论过这个问题。
但给夏诫的信,如同石沉大海。
陈规倒是回了信,但信中却是在劝说他,这件事情,到此为止,不要再说。
于是乎马兴明白了。
夏诫与陈规不是不知道与萧定联合的好处,而阻碍来自于今上。
萧定已经不是一次打今上的脸了。
他打了一次又一次。
今上是绝对无法容忍萧定这样的一个人在他面前耀武扬威指手画脚的,萧定的存在,就是今上脸上一块巨大的疤痕,是必欲除之而后快的。
辽人也是抓住了大宋官家的这个心思,然后再奉上了巨大的利益,以此,不但投官家所好,还堵上了天下臣民的嘴巴。
即便耿直如马兴,此刻也不敢直接说让官家、让朝廷拒绝这项提议,因为这无疑便是告诉天下,我们放弃了拒马河南岸这数十万大宋子民。
这会让马兴的名声立马在大宋变得臭不可闻。
协议终归是成了。
辽人也遵守承诺,开始撤离这些他们占领了数年的土地。
但马兴万万没有想到,辽人在撤离的时候,居然将土地上的所有百姓,也统统强制撤离了。
当然是强制,没有人会愿意背井离乡。
他冒着这样的大雨赶往霸州,就是要去找负责这次撤离的辽国大臣卢本安理论。
他要阻止这样的事情发生。
早到一刻,说不定便能多留下一些百姓。
天降暴雨,指不定也是上天垂怜吧,正如马云所说的那般,这样的大雨,拒马河必然暴涨,辽人组织渡河的行为,也必然会停下来。
雨终于小了。
路,也终于在众人的眼中展露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