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呢?”金木研右手大拇指压着食指指节,“啪”的一下掰响。
周围的温度在骤降,煤气灶上的火不知何时熄灭了,仿佛连血管里的血液都停止流动,那是来自心底的彻骨寒意。
张瘸子在哆嗦,眼球在充血,金木研的问题他一个字都没听到,因为太疼了太冷了,站都站不起来。
他想说什么,但刚要开口就看到了一条笔直的裤子,坚挺的像是钉在土里的桩,离他的眼睛只有堪堪几公分。
“她的心呢?”金木研再问。
这次张瘸子听清楚了,她的心?什么心?从头至尾袋子里就没有心脏啊。
“我问你她的心呢?!”金木研彻底爆发了,如同嗜血的野兽,他一手抓着张瘸子丢垃圾似的扔了出去,眼中唯有刻骨的恨意,不带一丝怜悯。
后者贴地脸刹,粗糙的地面将枯老的脸磨的皮开肉绽,鲜血淋漓,本就能吓哭小朋友的样貌现在彻底毁容,不沾一点人样。
“她的心呢?她的心呢?”金木研低低的问道,脚步很轻却像是黑白无常的催命符,一步一步都踩在张瘸子腐臭的心上。
拳头在握紧,意志在坚定,白色的眼睛迸发出残忍的光芒。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拿回来就没有。”张瘸子在解释,害怕的整个人在发颤,他摇头晃脑的,像是癫痫病人。
“你别过来,你别过来。”他在往墙角钻,特别像条狗。
金木研充耳不闻,卡着张瘸子的脖子缓缓拎起举过头顶,血管被压迫脸部的伤口疯狂涌血,触目惊心。
“她的心呢?是不是被你吃了?”金木研大吼道,随时就要失控。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张瘸子崩溃了,拼了力气颤巍巍的大声回道,悬在半空的他手脚扑腾,如同将死的溺亡之人。
腥臭的血沾染整张脸,从口中,从鼻腔,从眼睛,顺着脖子而下粘在金木研的手上,看样子不用下死手他也活不了了。
“我不知道,袋子里……一直没有心。”张瘸子的声音越来越小,小到几乎听不到,“我当年吃了七天的……垃圾,活不下去了,在冬天割自己的肉吃。”
金木研手中的力量松了不少。
“我…找工作被骗,上门要工资…被打断一条腿,路边乞讨被…小混混抢,我……我从来没有父母亲人,所有人都讨厌我。”
活了大半辈子的张瘸子第一次吐露自己的心声,因为没有下次了,他也不会再有机会了。
“我的朋友……只有尸体,它们不会嫌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