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治皇帝更是气愤,吹胡子瞪眼,若不是碍于君臣礼仪,险些爆粗口了。
这混账,自己闹出祸乱不自知也就罢了,竟还敢批评江南等地收马价银是苛政?
朝廷缺少银子,好不容易收点马价银,本利国利民的好事,怎么就成苛政了?
此刻,他是真的愤懑万分。
为了保下宁远,他心中已经想了无数个办法,甚至不惜违拗三位阁老的意思,也要留宁远一命。
结果呢?
这混账借着报喜的由头,开口就是苛政,辱没他这个君王以及朝廷的名声。
他这个皇帝就不要颜面吗?
这,就是“喜”吗?
“放肆!”
弘治皇帝眉目一横:“宁远,刘公是在问你霸州等地马价银的问题,没让你点评朝政,说吧,霸州等地的马价银收上来了吗?”
宁远有些委屈似的耸了耸肩:“是刘公问臣作何感想的,臣只不过是实话实说而已……”
“你还敢说?”弘治皇帝一声厉喝。
“臣错了,臣有罪。”
宁远缩了缩脖子,旋即正色道:“陛下,霸州等地的马价银已经收了上来,共一万五千余两。”
嗯?
内阁中,忽而一静。
弘治皇帝与三位阁老皆是神情错愕,面面相觑,以为自己听错了。
霸州等地的马价银收上来了?
这……怎么可能!
谁人不知你宁远在霸州干了坏事,为了自保,给与霸州等地的养马户诸多好处,让诸多民户感恩戴德上了一份万民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