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治皇帝挑眉:“你惶恐个屁?你宁远若没几分把握,又岂会头答应比试?别在朕跟前耍小聪明。”
宁远便不敢多说。
弘治皇帝小酌一口,继续道:“朕啊,是真的没想到此生此世,竟能见到大同那等大捷,至今回想起来,还宛如做梦一般。”
“就说那开花弹,这满朝文武,谁又敢想象呢?”
“幸赖有你宁远,这大明才会变得如此强盛,开花弹一出,所限睥睨,莫敢与敌者!”
“宁爱卿,你可是朕的好臣子啊!”
嘶!
宁远面容逐渐变得惊骇起来,可在无形之间,心底却松了口气。
这话,换做平时,简直就是大开杀戒的前兆。
一位令君王忌惮的臣子,又岂能有好果子?
异位而处,假若他是弘治皇帝,眼见朝堂间有这种有威胁、有能力覆灭朝堂的臣子,他能放心?
早就想办法弄死了!
但是,当开花弹公开演武之后,弘治皇帝再说这番话,那就只是最简单的敲打罢了。
因为皇帝要杀一个人,不会跟这个人简单直白的说。
“这亭子,真暖和啊!”
忽而,弘治皇帝喃喃一般开口。
阳光直入,虽未点燃火盆,可有玻璃阻挡,外面的风寒便再也侵袭不进来。
然后,弘治皇帝笑了:“说来,公主的年纪也不小了,是时候下嫁于人了,繁昌伯,你可知哪家的青年才俊与公主相配啊?”
宁远想了想,摇头道:“臣……不知。”
弘治皇帝道:“你呢?你自己如何?可当得起青年才俊?”
宁远忙道:“臣,自愧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