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就意味着,蝗灾,将无法遏制,接下来,将会有越来越多的地方受灾、减产,乃至于颗粒无收。
“时泰啊……”
病床之上,王守仁虚弱道:“吾……可能不行了,蝗灾之可怕,吾,有心无力!”
“接下来,还要靠你禀告吾之恩师,就说……弟子无能,愧对恩师,弟子……罪无可恕。”
开口之间,已是潸然泪下:“还有……告知吾父,身为人子,未能尽孝,无颜面对,教他不要伤心。”
一侧的伍文定急的泪珠子打转:“老王,老王,你挺住啊,没事的,一定没事的!”
王守仁却是笑了出来:“时泰,我不行了,道心已破,此生,注定碌碌无为……”
伍文定忙道:“蝗灾恐怖,非老王你一人之错,力所不能及也,无需忧伤的!”
王守仁却是没有作声。
力所不能及吗?
他摇了摇头。
在钻研学问的这条路上,他已然悟得知行合一。
知行合一,无往不利。
无论是打鞑靼大军,还是比拼弓箭,亦或是清剿海盗,皆轻而易举。
可是此番,他却是没有任何办法。
已知蝗灾可怖,却无能为力啊!
作为一个一心成圣之人,他,做不到眼睁睁去看无数百姓活活饿死而无动于衷。
“时泰……一切……”
“闭嘴!”
伍文定哭声大喝:“老王,你可以的,你一定可以的!你要振作起来啊!你死了,这万千百姓,就将会被活活饿死啊!”
闻言,王守仁豁然定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