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要收租,又要收赋税,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按你这法子,怕不是不想治理好交趾,反而令交趾暴乱吧?”王冷笑道。
“非也,非也!”
宁远解释道:“这租金,可以定的极低,比如一亩地,只要一文钱。”
弘治皇帝等几人想了想,仍旧觉得怪异。
张懋忍不住道:“收这么点的租,跟没收有什么区别?这不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嘛?”
宁远只是笑着。
他见几人皆十分的不认同,暗暗沉了口气。
是时候,祭出重磅杀器了!
他收敛几分,直接道:“陛下,事实上,收租只是次要的。”
“臣以为,最重要的是通过租地,可使得真正的百姓有地可种。”
“历来,朝廷将地分给百姓种,一些个不孝之人便将地永久的卖了出去,致使后世的子孙无地可种。”
“还有便是,在民间,有着许多富商,为富不仁,通过各种关系,压榨、吞并了百姓的地,导致百姓无地可种。”
“陛下,您试想,当大部分百姓的地都被少数乡绅给霸占了,百姓们种什么?吃什么?”
“百姓们吃不饱,穿不暖,这个时候只要有人带头,就会一呼百应,揭竿而起。”
“陛下,您再想,治理交趾真正的难点,跟普通百姓有关系吗?”
“最大的麻烦是那些乡绅啊,他们有银子,有粮食,只有他们,才有实力叛乱啊!”
越说,宁远越是激动,言语声声,字字玑珠!
大殿一阵安静。
弘治皇帝面色惨白,额头之上,更是有细密汗水浮现而出。
这番话,简直就是当头一棒,狠狠的敲打在他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