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即便是臣去游说佃农,损害的,也是您的威名啊!”宁远一脸恳切道。
弘治皇帝想了想,倒也在理。
因为限制土地兼并的诏书,是他颁布的,以此为由头,即便宁远愿意背黑锅,他这个君王也有脱不开的责任。
那么……就只能眼睁睁看着诸多佃农继续告状?
或者是再让宁远出头?
但就算宁远这一次还能劝返诸多佃农,下一次呢?下下次呢?
根源不断,这诸多告状佃农便一日不安宁啊!
“好了,你们两个,退下吧。”弘治皇帝有些疲惫的挥手。
宁远二人退离。
出来养心殿,周经低声道:“宁小兄弟,你不仗义,那数院的设立,还是老夫提议的,你竟这般落井下石?”
宁远哼笑出来:“周大人,您若是仗义,又岂会与我共同觐见?”
不似后世,在这时代,涉及数百万两的账目上,差了些许银两,算不得什么。
但这周经一听说他入宫了,就跟了过来,一脸气鼓鼓的样子,教人看的十分不爽,所以他才会与周经互相抬杠。
“还有啊,周大人,如果咱没记错的话,您老家,应该在山西那边吧,听说,地不少?可否足量缴税了?”宁远淡淡道。
周经猛然一惊,身躯都跟着战栗。
他瞪大眼,有些惊恐的看着宁远,过了许久,才收敛形色,却是笑了出来。
“宁兄弟,以后有事与老夫尽管说,不必客气。”周经温和的说着。
“好说。”
宁远也未在意,转而道:“提醒您一下,周大人,日后有关田地方面的变化,您最好信我的,要不然,会死人的!”
说罢,转身离去。
周经定在原地,目视着宁远的背影,不知为何,有些惊心,还有些……惧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