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内阁,沉寂许久后,李东阳忍不住道:“所以,只能任由那小子在汾州胡闹下去?”
刘健笑了:“李公,此言差矣,繁昌侯做的是正事,哪里胡闹了?”
谢迁也跟着道:“知会下去吧,别再乱嚼舌头,会惹陛下厌烦的。”
跟着,又是一阵沉默。
他们都很清楚,而今的大明变了。
什么狗屁的大道理、什么仁义礼德,在事实跟前,变得越发廉价了。
许久后,刘健忽然道:“听说繁昌侯在蔚县那边,罚了五万两银子?却不知此番能‘罚’多少!”
闻言,李东阳和谢迁皆是笑了出来,笑的很隐晦。
大势在前,时运不济、倒霉的,只能自己受着喽。
接下来,三人忙碌起来。
不出意外,新上来的奏疏,大多都是说说宁远暴戾恣睢胡乱抓人一事,三位阁老自动忽略了。
一直忙到天黑,三人准备下值。
就在此时,一份自汾州的奏疏传来。
三位阁老本不想理会的,不出意外,这奏疏所言,无非是宁远抓人一事,早就看的厌烦的。
不过刘健还是耐着性子,展开奏疏,入眼是一个熟悉的名字——宁远。
唰!
刘健瞬间提起精神,快速扫视,原本平静的心绪也跟着猛烈跳动起来。
“刘公,怎么了?”谢迁问。
刘健却是没作声,仔仔细细,一字一句的看着宁远的奏疏。
上面的一个个数字,太惊心了,堪称恐怖。
饶是以他见过无数世面,看到那一个个数字,仍旧不免头皮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