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时分,刘健坐在凉亭之中,却是许久睡不着。
当下而言,佃农确实是大头,只要说服诸多佃农,也的确可以转移数万的人口。
只是,口头上虽是这样说,他的心里,却是没了底儿。
这要是佃农们也不愿意转移……可咋办?
难不成,这事就只能死于娘胎?
如何回去交差啊?
“刘公,要……饮些酒水吗?”知县小心的问。
“不用!公事在身,不可轻易饮酒。”
刘健随意摆手:“你去睡吧,老夫年纪大了,睡的少些,再坐一会也无碍。”
那知县便悄然告退。
刘健则顺势倒在凉亭之中,望着灿烂的星河,长长出了口气。
“希望,诸多佃农愿意转移吧。”
他低声喃喃着。
只有做成这件事,才能回朝廷交差,才能压宁远一头,教那小子知难而退。
科举一事若再这般僵持下去,到头来,真正受难的,肯定是那小子。
年轻人啊,心是好心,只是急躁了些。
转来翌日,刘健直接让知县将所有百姓召集起来,而后发放告示,将诸多迁移的事宜告知所有百姓。
众人听了,皆是神色愕然,有些不知所措似的。
“朝廷又要大家伙迁徙了吗?背井离乡?如果大家伙不同意,是不是也要记得‘问我祖先在何处,山西洪洞大槐树’?”有人低声言语,有些伤感。
上一次山西人口大迁移,距今已过去百余年,那一次,是朝廷强行命令大家向外转移的啊。
“这一次,朝廷也会用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