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本已哼哈答应下来的杨慎站定,不得已,只得重新走回桌旁,坐下。
杨廷和想了想道:“谷贱伤农,何解啊?”
杨慎略微一顿,知道自家老爹是考验自己的学问。
他干脆道:“籴甚贵,伤民;甚贱,伤农。民伤则离散,农伤则国贫。”
杨廷和点头,还不错,还知道出处。
跟着,杨慎继续道:“只是……父亲,儿子不懂,明明是丰收的年份,伤的怎地还是那些农人呢?”
杨廷和笑了笑,解释道:“这不是很简单嘛?农民丰收了,粮食便多了起来,多了,价格自然低廉。”
杨慎沉默半晌。
这简单的经济道理他自是懂的,只是……
他一脸平静:“只是遇上丰收的年头,最起码……他们可以吃饱饭了啊。”
杨廷和怔了怔,竟是半晌无言。
这话,角度甚是刁钻。
丰收了,粮食多了,无论怎样,百姓们是可以吃饱饭的。
可若遇上饥荒年头,粮食欠收,百姓们根本吃不上饭啊!
如此对比下来,所谓的谷贱伤农道理又没那么深了。
“好!”
杨廷和大喜:“吾儿才气非凡也,当浮一大白,来来来,喝一杯!”
也是这时,养心殿。
夜渐渐深了,弘治皇帝却是无心睡眠。
抛却那两所小学的暗自争锋且不谈,而今四方倒也平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