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了,进屋吧。”
李姐的父亲去世了,她离婚多年,家里只有祖孙三口住在一起。任逸接送妞妞来过几趟,对家里的陈设有点印象。
进了客厅任逸环视四周,尽管有所准备,但还是被吓了一跳。
整个屋子都像被暴力拆卸过一遍似的,木地板上全是深浅不一的划痕,木门中间凹陷一块,家具也都伤痕累累,中间以前摆着一个玻璃茶几,现在中间的空地光秃秃的,角落还散落着玻璃渣。
“谢谢你啊。”李姐看到他手里拎着四五个白色快餐盒,无奈地笑了笑,拿出一个布满裂纹的塑料杯倒了杯白开水。
“阿姨怎么样了?”
“唉……”李姐的目光不自然地飘向卧室。
隔着门上一溜毛玻璃,任逸看到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垂着头坐在旋转电脑椅上,听到门口的动静腾地蹿了起来,动作矫健得完全不像个老人。
咣当一声,老太太忽然被绊住了,穿着枣红羊毛衫的身影重重跌回电脑椅上。
原来她腰上缠着几条长围巾编成的绳子,把整个人跟椅子绑在了一起。
动作受阻,老太太喉咙里发出愤怒的呜咽,咣咣地用力挣扎着,转轮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音。
原来就是任逸刚进门时听到的声音。
“我刚打算去准备午饭,没人看着,怕她砸破玻璃跳出去,只好出此下策。”李姐指了指另一间次卧,那里原本才是老太太的房间,窗户已经碎了。
“姐,你去忙吧,我帮你看一会儿。”任逸道。
李姐点头,“那辛苦你了,我去把菜盛到盘子里,中午一块儿吃吧。”
脚步远去之后,任逸拿着李姐给他的钥匙,独自来到锁着的卧室前。
门锁扭动的瞬间,老太太听见吱呀一声,立刻挣扎着抬起了身子,整个人奋力在椅子与绳索间扭动,布满血丝的双眼紧紧盯着任逸,眼中闪烁着精光。此时她整个人的状态完全不像六十多岁的老妇,而像一头被困在陷阱里的野兽。
她眼神直愣愣地盯着任逸,燃烧着某种他不能理解的激情与疯狂。
“呜呜……”老太太的喉咙里发出一声呜咽,任逸这才发现,她不仅被绑着,嘴里也塞着一块手绢。
手绢上已经染了晕开的鲜血,老太太应该是出现了咬舌自尽的过激行为。
任逸愣了一下明白过来,老太太的意思应该是让他帮忙撕掉嘴里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