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峰行礼,起身后,站在蒲团前,默然良久。
“朕……”
他清清嗓子,“朕登基以来,有过威压大唐的得意,也有过清理政敌的酣畅淋漓。可朕,不满意!”
几个内侍悄然退了出去。
皇帝的声音在里面回荡着。
有些孤独。
“朕当初登基,便立下了两个目标,其一,灭唐。其二,清理朝堂。
朕清理了一批又一批对头,可却又冒出了一批又一批。
朕时常们心自问,难道是朕昏聩,以至于反对者众多?
朕仔细想想,朕资质就算是平庸,可远谈不上昏聩。
那么是什么驱使林雅等人锲而不舍的与朕争斗?
想来想去,利益二字罢了。
只要利益在,只要人还有欲望,这等对头就永远少不了!
朕,释然了。
朕下定决心,来一批,便清理一批,不如此,如何能灭掉大唐?”
他拿起几炷香,点燃,插进了香炉中,“那个妄自称帝的女人死后,李元父子不说倒行逆施,可也算得上是不顾大局。
裴九之死让朕欢喜不已。大军随即南下,没想到的是,又冒出来一个黄春辉。
宣德帝与那个女人执掌大唐多年,别的不说,倒是给李元父子留下了不少人才,让他们一直能苟且至今。
不过,这一切该结束了。
黄春辉重病,北疆军被长安打压多年,前阵子,更是和长安翻了脸。
朕琢磨过李泌的性子,此人刚愎自用,自私到了极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