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镜台的日子很舒坦,杀人,收钱,享受……凭着镜台的身份横行长安。
张毅还觉得不自由。
此刻,他最大的愿望便是永远留在长安,不踏出一步。
不,他宁可一辈子都躲在镜台里,不踏出皇城半步!
朗云在咳血,一边咳,一边说道:“杨狗的身边好手咱们了如指掌,却从未听闻周俭之名。你就究竟是谁?”
裴俭笑了笑,有些僵硬,就像是勐虎冲着自己的猎物仁慈一笑。
“时日太久,我忘记了过去。”
在蛰伏的岁月中,刚开始他不断回忆当年的事儿,沉溺于其中,直至某一日看到妻儿担忧的眼神后,他这才重新振作起来。
从此,他把那些记忆大多封存了起来。
此刻却尽数敞开。
那些过往就像是画,一幅幅在脑海中闪过。
清晰无比。
朗云咳出一口血,“我等乃是镜台的人,镜台每年都会派人来北疆打探北辽的动静,今年便是我二人来此。”
张毅用力点头,“北辽大军虽说退了,可万事无绝对,我二人奉命来此,便是要查探北辽大军的动向,一旦发现不对,就得飞速报往长安。”
裴俭摇头,“镜台的人,那不是王守的狗吗?”
原来,此人对镜台不满……张毅心中一紧,“光天化日之下,你敢杀镜台的人吗?我镜台好手无数,穷搜天下,也要将你碎尸万段!”
朗云说道:“有话好说,我等也是官吏,当众杀官……就不怕长安震怒吗?”
他看看那些百姓,心想,这些人总会惧怕吧?
“杀了最好!”一个妇人吸吸鼻子,“都是祸害!”
“可不是,这些人最坏,一心就想弄垮北疆。”
北疆的百姓,竟然是这样想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