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声,李来亨左手接过剑,同时右手搭在了剑柄之上。而那个送剑的小太监,一下子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仓!”又是一声薄罄交击般的金属脆响,李来亨将剑拔了出。
那宝剑出鞘,犹如一条银蛇出动,在烛光之下,闪出一道妖异而冷寒之光。拔剑后,李来亨将这宝剑在手中一抖,甩肩转腕,那宝剑在空中闪出了一道漂亮的剑花。
“厉害!”
所有的人看了都是一愣,就连钱谦益这样的武术外行,从这帅气潇洒的动作中,也能看出,这个李来亨剑法精熟,绝对是一个高手。
做了一个收剑式,李来亨将宝剑平举,剑尖直指朱佑俭,骂道。
“昏君!我李来亨就是今生不能斩下你的头,你记着,今生不能斩汝头,二十年投胎,某再来,某再来!”
说完,李来亨又斜着眼睛,看了一眼李岩,眼中的感情十分复杂。是嘲讽?是关切?是不甘?是道别?好像都是,又好像都不是。
“小帅!走好!”只听李岩高声喊了,声音高亢,悲壮之意,如临易水。
李来亨眼神一变,其中尽是一副兄弟情仇。
“哈哈哈,好!军师!某先行一步,你来不来,随你!不过,”李来亨转头看向朱佑俭。
“临死前,某还有个要求。”
朱佑俭道:“你说吧,朕都答应你。”
“这几日行路匆忙,某尚未饮酒,口中都可以淡出鸟来!我叫你崇祯一声陛下,可赐酒否!”
朱佑俭用下巴一点,示意小太监上酒。不一会,又有小太监端来一坛酒,足有四、五斤重。
李来亨一手持剑,一手托着酒坛,用牙将酒坛上的红布撕下,二话不说,就把酒往肚子里灌。
“咕咚、咕咚。”
那酒如水一般灌进了李来亨的肚子中,看的众人目瞪口呆。
片刻间,李来亨将一坛酒而尽。
“哈哈哈哈哈!”
一阵狂笑,李来亨红着脸道:“我李来亨,随大顺军东征西讨,一生戎马,痛快过了!痛快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