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集道:“如果我不能成为洮州知州呢?”
赵洛泱笃定地开口:“我虽然还没能见到主家,但我知晓主家看上的人从来不会有错,洮州必定是您手中之物。”
孙集听到这里又是一笑:“单凭几句话,就想让我冒如此危险,你们倒是算的一笔好账。”
“那大人就是冤枉主家了,”赵洛泱道,“主家得知赵景云会来,立即让赵景言暗中安排一切,如今来做这笔生意,也是为了让您放心,只要东西运出洮州,就与您无关了。”
“如果被人盯上了呢?”孙集冷声道,“又当如何?”
赵洛泱额头上起了细细了汗水,因为着实被压制的疼痛,不过这样更显得她整个人异常的坚毅,似是如何也折不弯。
赵洛泱开口:“我说过,我就是件衣服,衣服就算脏污了,只要主人脱掉它就好,主人没事,一切都会没事。”
所以她说,无论去了哪里,回答也是:不知道。
孙集当然明白这个道理,靠山不倒,就会有人妥善料理,不至于牵扯太多。
但是……
孙集道:“我也是一件随时可以抛弃的衣服。”
“您不是,”赵洛泱道,“我也期望您不是,我没见过主人,希望您能见到,但无论如何我知道您是不一样的,没有谁会花那么多时间去培养一件衣服,就算是……也是臂膀,是手足。”
这些话赵洛泱有些托大,将“福记”的主人摆在很高的位置上,如此才能与孙集这般说话。
孙集盯着“隋已”,从她的目光中看到的是与有荣焉。
赵洛泱不能再说话,说的多,孙集就会起疑心,“福记”之前想必也给了孙集暗示,她说的这些话,足够了。
孙集挥了挥手,钳制着赵洛泱的那双手立即松开,赵洛泱一个没站稳,跌坐在地上。
孙集垂着眼睛看她:“一个女子,应该好好待在内宅,何必抛头露面。”
赵洛泱没有答话,只是颇有深意地一笑。
孙集忽然从这笑容中一凛,他好似说错话了,“福记”是冯家的产业,依附于太后娘娘。
太后也是个妇人,却手揽大权。
孙集没有解释,也没有挽回这话的意思,他相信聪明人不会将这话说出去,他吩咐护卫:“给她搬个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