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心里还是不甘,但总比竹篮子打水一场空好一些。
因为忌惮林婉婉背后的“男人”,龚德望一家也没真做出把八十多岁的老两口请到海城房子里抵抗法院强腾的事。
总之,还是欺软怕硬吧。
他们敢欺负林婉婉,不过是仗着有血亲关系,对方又是孤女,请个律师什么的,他们也是光脚不怕穿鞋的。
可一旦跟时代集团这种庞然大物扯上了关系,而且又是村里的农业园工程,又是海城的工作,恩威并施之下,龚家就乖乖妥协了。
对这背后的一切,林婉婉一无所知。
谭清辉也不会把这些事跟她说,反正龚家腾出了房,他的任务就算完成了一大半,剩下的就是向对方催讨判下来的这些年的房租费了。
文书下来了,他们不付,到时候再去申请一个强制执行,自有法院冻结对方的账户给林婉婉转钱,不愁他们赖掉,就是多花些时间而已。
除了龚家,此时此刻还在念叨着林婉婉的人家,还有一个大唐鄮县东湖村的徐家。
林婉婉派孙锄药送来的东西,虽然说是以林孟行家的名义,但徐家又不傻,这么大手笔的礼,怎么可能是还有两个光棍儿子待娶妻的家里能送出来的?
何况,要送也会是在昨天洗三的时候来送,怎么会第四天特意叫码头的力夫来送。
谁家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谁舍得请力夫跑腿?除了一家,那就是林家庄的乡君林婉婉家。
老婆子不断地对着奶娃娃念叨:“我的乖孙,你可是个福大命大的,由仙女一样的乡君亲手接生,还给你娘送来了这么些精贵吃食,你是饿不着喽!以后长大了可要记着乡君和你外家林家的恩呐!”
林菊花坐在床上吃着娘家送来的大白米饭,配自己男人下河摸来的鲫鱼汤,眼泪都差点掉下来了。
“儿啊,你多喝点鲫鱼汤,下奶,让我乖孙喝得白白胖胖的,等满月了,你们两口子抱着去给乡君磕个头,好好感谢人家!”
林菊花用力点了点头,语带哽咽道:“好。”
“哎呦!儿呀!这月子里可不兴流眼泪,伤眼睛的!你现在命好哇,有我老婆子伺候你,可要把身体养得好好的。
想当初老婆子生娃后,第二天就下地干活了啊,落得现在一身的病,你可千万记着我的教训。”
婆媳俩正说着话,一个头发发黄,绑着两个羊角辫的小女孩期期艾艾地探进屋里。
她想去看看小弟弟,结果被奶奶给拦住了:“大娘,你还在流鼻涕呢,可千万别挨着二郎,快出去玩去,仔细把二郎给传了。”
小女孩有些委屈地低了头,小心翼翼看向自己的娘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