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康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其实不过是一个小工作室的导演而已,平时见了那些老板都是低头哈腰的,也只有对着这种名不见传的小野模才敢如此趾高气昂,过一过上位者的瘾。
“喏,换上吧。”
“好。”慕汐接过袋子,立刻往更衣室走去。
没走两步,突然觉得不大对劲,就算是夏装,也未免太轻了些。
她打开袋子,往里一看,白皙的小脸顿时涨得通红。
“你、你好,这衣服……”布料少得可怜不说,还是半透明的。
“怎么啦?”小朱没好气地乜了她一眼,“难不成你以为叫你来,是要拍什么大品牌啊!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你应该庆幸有这种杂志的存在,否则谁给那么高的价?”
慕汐攥紧手指,咬住了下唇。
如果前几年就同意拍这种风格,欠下的债估计早就还清了。
而她宁可在大冬天套上厚重的道具服一遍又一遍的跳进蓄水缸,也不愿穿着内衣躺在沙发上搔首弄姿。
她以为,可以一直坚持自我,没想到七年都熬过来了,这最后一段日子……
“喂,你到底穿不穿?不想试就走人,别在这儿浪费我们的时间!”
慕汐抬起黑白分明的圆眸,眼角的泪痣仿佛坠落夜空的一颗流星。
“抱歉,我这就去。”
算了吧,早在会所那晚,底线什么的就已经撕破了,何必自欺欺人。
几根带子连着三片蕾丝布料,毫无遮挡的作用,只有点缀的效果。
飕飕地凉风透过门缝直往里钻,吹在身上,带起一片片细小疙瘩。
慕汐没再多看镜中映出的景象,扯下架子上的浴袍裹住自己,大步走了出去。
摄影师懒懒地摆弄着相机:“来张湿身后的,知道怎么做吗?”
“知道。”慕汐硬着头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