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害怕。”
“他想拿我的血做实验,他知道我有愈合再生能力,就想让我去唤醒他的那些生物……我没办法。”
“柔,我保护自己,是错的吗?”
唐柔陷入沉思。
在她的印象中,看到的明明是海兔子自己用机械臂擦开了水舱。
“柔,我在自保。”少年像个迷路的小动物。
可爱,但更可怜。
睫毛一缕缕,被眼泪打湿,看起来很痛苦。
偏偏还小心翼翼的问她,“柔,你生气了吗?”
铁做的心都化了。
“又哭什么呢。”唐柔终于妥协,抹去他的眼泪。
他伸手,索要拥抱,倾身去勾她的脖子,将脸颊埋在她的肩膀上。
驾驶室环境逼仄,他的长手长脚,姿势怪异得像趴在唐柔身上。
少年垂眸,抱着她,神色已经完全变得晦暗不堪。
如果她当时对他不要那么温柔,不要整日整夜的守在他身旁,不要对他露出全然爱溺的笑容,不要对他精心照料,剪掉黏膜时红了眼睛。
他可能就不会爱上她。
可能会放过她。
海兔子闭上眼,将她死死箍住。
某种意义上,张宁是他的老师。
他从张宁身上学会的第一种人类拟色行为,叫撒谎。
某位心理学家说过,撒谎有三种动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