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柔说,“我感觉得到。”
她在喻清身上闻到了海兔子身上曾经出现过的味道。
痛苦的,哀怨的……自厌的。
唐柔难以喘息。
她强迫自己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却感觉胸口愈发堵塞。
为什么海兔子会这么痛苦?
她能闻到一切后,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那个看似柔软爱撒娇的少年,经历了如此多的痛苦。
他为什么会自厌?
曾经在她身边时,海兔子明明是个不谙世事的少年,为什么会变成地下城那种状态?
唐柔恍惚想起许久前的那天,那个浑身湿透不着寸缕,抱着膝盖等在她实验室门口的可怜少年。
一手摁在长椅上,痛苦地垂下头。
几乎无法前行。
那天海兔子为什么会来找她?
会不会……是在向她求救?
“柔,你怎么了?”阿瑟兰摸她的额头,“脸色怎么那么难看?”
“我没事。”唐柔抬起头,指向教堂深处,“喻清在那里。”
庄严肃穆的教堂深处设置有忏悔室,在那里,信徒会向神明忏悔自己做错的一切,向圣职人员人告罪。
企图从神那里得到原谅和赦免。
而此刻,那间小小的忏悔室里,正传来不祥和罪恶的气息。
那里没有门,只有一扇小小的窗户和遮挡在门框上的围帘。
隔着玻璃,视线模糊的唐柔分辨了许久,才发现那片白花花的东西,是牧师的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