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婳想了想道:“这个方法虽然好用但只能保一时,我不能永远都依靠你,我得自己想个一劳永逸,长治久安的办法。”
墨玉先是有些吃惊,而后有些落寞道:“你可以永远依靠我的。”
沈婳一心都在想方法,没听清墨玉的话,听见声音回头问道:“你刚说什么?”
墨玉连忙摇头道:“没有,没说什么。”他看着千疮百孔的青稞,只觉得被蚀掉的还有自己。
……
晚间胤祯听说了此事,甲胄未脱就走了过来。沈婳伏在桌前,抬眸看了他一眼动也不动懒懒道:“你怎么又这个样子了?”
“去前线待了一天,依我的主意还是想直捣策妄阿拉布坦的老巢。只是……”胤祯面露不甘,自己换上衣服。
“经费不够?”沈婳见他换了衣服,起身递了杯水给他。
胤祯果然是渴了,一饮而尽:“不仅仅是这样,新疆那里地势复杂,还需细细勘察,然后请示汗阿玛的意思才行。”
“我那事可以放放,你这准备怎么做。我可是听说好容易建立起来的民心摇摇欲坠啊!”胤祯趴在沈婳身侧,看着桌上洁白的纸张问道。
“我想做个稻草人,但是不知道做什么样的。过去我见过的那种感觉都镇不住这群恶鸟。”
胤祯沉思了片刻道:“有了,我带你去看个东西,你把画画的东西都带着。”说完拉着沈婳便策马出去。
行至不多远,胤祯在一座寺庙前停了下来:“大晚上的你带我来寺庙做什么?”沈婳一头雾水的走进寺庙。
刚一抬头她就被唬了一大跳,躲到了胤祯的后面指着那佛像颤声道:“我的天,这什么像啊,长的也太吓人了吧。佛像不都应该是慈眉善目的么。”
胤祯笑出声把沈婳带至身前解释道:“这就是藏传佛教的一个特点。这叫‘忿怒相’,按照密宗的说法,这是为了修习者的意念能够迅速地捕捉引起人内心烦恼的邪魔,所以常把这些邪魔描绘成具体可视的形象,供反思和修行。”
沈婳壮着胆子拉着胤祯的手细细看了一圈明白过来:“你的意思是让我把稻草人做成这样?这怎么可能啊?”
“你可以在白布上照着这个彩绘画一件衣服,然后给稻草人穿上。”
“那下雨不是全完了?”沈婳白了他一眼。
“你把颜料兑在白胶泥里,就可以防水了。”胤祯把沈婳推到佛像前示意她开始临摹道:“前段时间修路多了许多白胶泥,正好派上用场。”
沈婳听了言之有理,便坐在蒲团上,认真临摹起佛像的“忿怒相”来。
胤祯靠在门框上,看着长明灯下一笔一划,满脸认真临摹着忿怒相的沈婳,只觉得此时的她,仿佛是个最虔诚的佛教信徒,而他自己,则是她最忠诚的信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