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是万万没有我们坐着的道理的,但我想毕竟我们是同学又是邻居,而且
此时的大队部里并没有第三个人,我才认为没必要弄的那么正规的,谁承想
唉!
我不是很情愿地站起来,极不自然地垂手立正。
她对我的喝斥,与我被其他革命闯将的喝斥、与她喝斥其他的四类分子相比,
并没有两样,但在这样的只有两个人的房间里,作为天天在一个教室里上课的同
学,作为只有一墙之隔的邻居与幼年玩伴,一下转变成专政与被专政的角色,真
的感到有点那个。
大概她也有着同样的感觉,半天不做声后,她又对我说:「算了,你还是坐
一会吧,一会还得撅着呢」,说完,又补充道,「一会他们来了你要老实点啊。」
我重新坐到椅子上,但已经感到事态的严重。
「噢对了!」半天无语的她,突然叫了一声,然后用头向墙角搁着的几块青
砖示意了一下,「那五块砖,你自己用绳子把它拴好,一会他们进来自己挂脖子
上,然后撅着」,说完又补充,「本来说让你从进门开始就吊着砖撅着的。」
我转过脸,看着那几块青砖,就是当时普通的盖房用的青砖。当时四类分子
挨斗,撅成喷气式时,脖子上经常要挂上这么一摞砖的。可我从没挂过,而
且,我认为今天晚上不应该这样斗我。
见我没动,她有点急,「动不动呀你?」
我没办法了,便磨磨蹭蹭地蹲过去,用一根麻绳将那五块砖拴成一摞。
她走过来检查了一下我拴的情况,又用手拎了一下,「哎呀!好沉呀!」
「那挂三块不成吗?」我借机对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