揉着睡意惺忪的眼睛,汪月看见薇薇姐姐站在床前,一双杏眼瞪着她,原本显得她气色很好又妩媚动人的大红色口红,在此刻却犹如血红大口一般,似要噬人,“汪月,你哥哥怎么还和这个女人在一起!”
汪月强按下心里的害怕,顾不得脸被照片砸的生疼,去看那几张散落在床单的照片,迷离的宴会灯光,圆形餐桌上排列着精美的餐具,来往的人群衣香鬓影,汪节一西装革履,衣冠楚楚,显得玉身长立,身旁坐着的女人长卷发,一身深绿色的锻质长裙。
她和薇薇姐姐的气质完全不一样,同陈薇薇那种张牙舞爪的美艳不同,这女的纤细恬淡,温柔的眉眼,就像是天上挂着的一方皎白的月亮。
照片里,汪节一微微俯身,亲了一下那女人的脸颊,男人的嘴角微翘,那女的捂着脸颊一脸诧异的看着他。
汪月从未没见过她哥哥如此痴迷的看着一个女人,眸光流转之间,似乎只为她一人驻足。
陈薇薇握着手机的手愈发握紧,尖利的指甲指着汪月,以往对她说话轻声细语的声音全然消失,“说啊!这回你哥哥的事情你怎么就不知道了!”
汪月无措的摇头,面对陈薇薇的一百八十度转变,她害怕的想哭。甚至,她连汪节一有女朋友都不知道,这、这怎么能怪到她的头上呢?
眼瞧着汪月也是一脸震惊的模样,陈薇薇暗骂了一句废物,真想不通汪家要这种废物来做什么?甚至连自己的种都不是,白白替人养女儿。
陈薇薇冷着脸,崩的一声关上房门,径直走了庭院里。
************
夜风淡淡,草木寂寂,月光皎皎,一派恬静淡雅的风光。
可是,陈薇薇怎么都静不下来。
等待的嘟嘟声响起,终于有人接起了电话。
电话那头陈露露小小声的,“姐……我还在上课呢。”
新加坡和美国十二个小时的时差,此时美国恰值早上十点,陈露露正在上课。
“当初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说那女的不是流产了吗?汪节一不是抛弃她了吗?”
在陈薇薇眼里,英俊如天神一般的汪节一也是个下手狠的,女的一旦怀了他的小孩,只要他不想要,就算那时爱得再情深似海,过后也是弄流产了,弃之如敝履。
简直和他爸,蓝一鸣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
面对陈薇薇有好气的询问,陈露露静了静,“姐……好端端的怎么说起这事来了……?”
目睹了汪节一连夜都要开车出去买套的事情,站在楼梯的陈露露一计上心头。
过了几天,趁着汪节一去上课,陈露露紧张的攥着手里扎过的避孕套,悄无声息的上了二楼,又瞒过了楼下的忠仆陈姨,打开了汪节一的卧室门,看着房间中间的大床,床幔垂落,她有些眼热,又联想到节一哥和那个贱女人在床上颠龙倒凤、花样频出,真替自己和姐姐气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