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还没说完,被宁萱不客气地截断:“就三千多块,你给你妈的零头都不到,怎么这么小气呀!”
宁澜脑袋里嗡的一声:“你怎么知道……”
宁萱振振有词:“你妈昨天还来咱们家得瑟呢,说你刚给她打了三万块,她买了金项链金镯子金耳环,切,土得要命。”
宁澜半天没说话,身体里的力气好像一瞬间被抽空了。
他怎么也想不到,他们会拿他给的钱互相攀比,以能榨干/他身上的最后一滴血为荣。
宁澜扶着椅子坐了下来,看着自己因为练舞磕伤的还贴着膏药的腿发呆。电话那头的宁萱还在聒噪地喊,他不想听,摸索着按了挂断。
太阳跃出地平线,在屋里洒下一片金灿灿的光,可宁澜却觉得浑身发冷,暖不起来。
隋懿的桌面上很干净,他伸手想去拿被他放在桌角的气雾剂,手机突然振了一下,他迟疑片刻,还是把手机拿起来。
是一条信息,隋懿发来的:【手腕的伤好了吗?】
兴许因为阳光刺眼,宁澜眼睛有点酸。他回复:【好了】
隋懿似乎不信:【真的?】
紧接着又发来一条:【给我看看】
宁澜知道他要看照片,朋友圈的照片露的是左手,被捏红的右手看不到。
【真的要看?】宁澜问他。
隋懿只回了一个字:【嗯】
宁澜吸吸鼻子,打开火车订票网,今天去j市的高铁票都卖完了,k字头和t字头的也只剩站票。
他翻了一会儿,才觉得自己傻,退出去改看飞机票。
来回机票加起来不过一千多,就当买了半个苹果表吧。
去他妈的苹果表。
七个小时后,宁澜站在j市影视城门口的角落里给隋懿打电话。
“喂。”隋懿第一次接到宁澜的电话,不太确定地唤了一声,“宁澜?”